第105章 那些花兒（2）[第1頁/共3頁]

――我平生一世不要再見到這個獎章，永久不要。

緩緩地，抬著我們的女兵緩緩地走。

我站在我的小影身邊，我還穿戴迷彩服戴著藍色貝雷帽，但是我的手中冇有步槍身上也冇有手槍槍刺――這些早就被狗頭高中隊命令收繳了，倒不是怕我出去肇事殺人，我也不會那麼做。

波音包機機艙的門緩緩地翻開，我卻甚麼都聽不見。我曉得有降落的軍樂。但是我真的聽不見。我抬著小影，我們幾個弟兄抬著小影。她溫馨地在阿誰木頭盒子內裡睡去了。我們緩緩地走下飛機。在我的眼裡，麵前的統統都視若無物。我曉得有軍樂隊，有儀仗隊，有驅逐的首長和兄弟姐妹……但是我真的是甚麼都看不見了，我的麵前甚麼都冇有，真的一片空缺。

都曉得不能讓我跟兵器沾邊。因為，我會他殺。每天都有一個弟兄看著我，也不敢和我說話，我當然也不會跟他說話――我有甚麼能夠說的呢？我不曉得我該說甚麼。那天今後我一向就冇有分開太小影，也冇有吃甚麼東西，隻是喝了一點稀飯，還是小菲哭著求我吃的。我不想再讓他們為我擔憂了，我隻能這麼做。幾天後――到底是幾天我記不得了，因為我實在也不想回想――我接到號令，護送小影返國，當然我也不消再來了。小菲也在兵艦上，她也是指派護送小影返國的――實在我現在曉得，是乾部怕我出事，他們都曉得和小影乾係最好的是小菲，她的話我好歹還聽聽，遵循我的心態，就是跟個大隊常委級彆的乾部也敢關頭時候不管用。

乾部還是有的，但是是誰我就記不得了。腦筋一片混亂。我就那麼冷靜地看著大海，看著阿誰島國一點一點消逝在我的視野。另有誰曉得，我們曾經來過這個處所？另有誰曉得，小影倒在這個處所？我不曉得有誰曉得。就那麼看著，腦筋內裡一片空缺，甚麼都冇有想。也冇有眼淚，早就哭乾了。

我曉得，小影睡著了。

我冇說話。

國旗，軍旗，還禮，軍樂，軍刀。就是這些影象的殘片，彆的，甚麼都不記得了。真的甚麼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的小影在我的肩上睡著了。我走得很輕很輕。我們都走得很輕很輕。我們都怕，把她吵醒了。因為我奉告過他們，小影喜好睡懶覺，並且睡得很輕，最不喜好被打攪，一有動靜就醒了就不歡暢就嘟嘴。

我不曉得我當時在想著甚麼。我現在想起來了――我的結合國獎章――它去哪兒了。我把阿誰獎章的盒子拿出來拿在手裡。遠遠地，遠遠地，我把它拋向了無邊的大海。

但是，小影冇有了。她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活蹦亂跳的。她躺在我的身邊。我也看不見她的臉。我們中間隔著的，是一個塵凡和天國的邊界。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看著阿誰島國間隔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