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2頁/共6頁]
草草看了一遍,內容一時還不得甚解,隻感覺本章上的字潤朗俶儻,風骨清和,落筆走勢間近乎完美的搭配,字字珠璣,通篇如玉帶織錦,幾近叫人隻顧賞字卻忘了內裡寫的是甚麼。最後幾筆朱墨,批著“慎重,嚴辦”四個字,卿塵合上本章冷靜細想,再轉頭看了一遍,方知本來如許簡樸的案子,說小,能夠隻辦一個天舞醉坊;說大,能夠上至三公,連累表裡。
玉笛聞聲收勢,蕭灑自如,方纔的淩厲刹時消於無形,夜天湛低頭看向她,眉梢微揚。
卿塵忙將裙裾一拂換了端方的跪坐姿式,靳慧已步了出去。
靳慧扭頭看她:“如何聽著還這麼陌生?我比你虛長幾歲,你不介懷便叫我一聲‘姐姐’,這纔不見外。”
夜天湛點頭道:“你如果常日練字看書都能夠來這兒,下人們未經叮嚀不會來打攪,既平靜又便利。若想看醫書也有很多,你本身找找看。”
夜天湛負手身後,閒閒道:“多數看過,但天都藏書當屬東宮太子府中為最,太子殿下文華高絕愛書如命,我這裡的書尚不及其萬一。”
夜天湛攔住她執壺的手,柔聲道:“酒已經冇了,不喝了,好嗎?”
“你想待在這兒?”冥魘說著將麵紗重新戴上,轉頭問道。
卿塵唇角始終帶著笑,笑容潔淨而清澈,碧紗的飛影在麵前變得昏黃,安好地化作另一方六合。甚麼都冇有,隻要溫和的笛聲纏綿飄零,脈脈地伴跟著她。
夜天湛愣住腳步,轉頭笑道:“為何躲著我,我會吃人嗎?”
“你跟我來。”靳慧說著挽了她的手往閒玉湖那邊去。
酒有蓮枝暗香,她淺淺地啜了小口,再進半杯,跟著抬頭的幅度一傾入喉,酒不烈,卻勾得人神態飄忽,舒舒暢服地暖著。
冥魘半空無處借力,身形急退,飄落地上。
苗條的手指起起落落,笛聲便輕緩地響起,音色並不清越,低吟盤桓,隻在兩人之間,隻要他們聽獲得。曲調清和高古,聲聲歎詠,彷彿自太古塵凡中生出了繁華萬千的敞亮,落在心間最柔嫩的處所,照亮了闌珊的一方。
他回身徐行走到案前,略一思考,蕭灑執筆落墨:
說罷將刀托在掌心,遞還疇昔。
“人生運命各分歧,但求聳峙六合……”
夜天湛目光落在她眼中,神采淡雅:“哦?那方纔倒是我莽撞了。”他俯身將那柄被激飛的刀撿起,看向冥魘,“豔若桃色,光似流水,想必女大家也和這刀一樣美。”
夜天湛點頭髮笑:“這倒真是比走正門便利很多。”
冥魘還是是那副冷酷模樣:“找了幾日才曉得你被伶仃囚禁在湛王府,跟我走吧。”
卿塵道:“是寫得不好纔要練,擺佈也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