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縱馬擊鞠奔月場[第1頁/共5頁]

四月辛卯，天帝為景盛公主、吐蕃讚普設席宣聖宮光陰殿。往年逢春秋兩季，天都都有昌大的擊鞠大賽，參賽者普通以軍中將士為主，但自皇宗士族、文武百官而至後宮妃嬪亦皆可上場競技，場麵非常壯觀，本年更是因吐蕃王族來朝格外熱烈。

場中喝彩複興，赤朗倫讚一球透門再勝神禦營。卿塵隨太後在天帝身邊，隻見天帝眼中略有深沉，側案處夜天漓已哐地將酒盞一頓，雙拳緊握，幾近便要拍案而起。

此時她俄然見夜天淩略一抬頭，將酒飲儘，順手置盞於案，扭頭和夜天湛對視了一眼，雙雙起家至天帝麵前，道：“父皇，吐蕃球隊技藝高深，讚普遠道而來不能縱情未免遺憾，兒臣們想組支球隊與之參議一下，還請父皇恩準。”

太子妃低聲道：“還望殿下保重。”

卻聽夜天淩道：“殿下前日射獵不慎傷了手臂，太醫叮囑該當靜養，恐怕不宜做此狠惡活動。”

赤朗倫讚不由一愣，夜天湛這一球竟如長了眼睛般，切確地落入己方步地中間。夜天淩猛帶韁繩，風馳長嘶聲中前蹄騰空，但見他立馬揮杆，一道耀目金芒之下，那球如流星乍現，在長空下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高高超出數名隊員頭頂，飛往吐蕃球門。

“好。”夜天淩與他相對一笑，各儘其禮，淡淡道，“讚普請！”

紅杖輕劃，奪球而下。那球在他杖頭略停，晃過一人反對往前飛送。

夜天淩手中金杖輕揮，兄弟六人快馳之時彆離各據一方。赤朗倫讚定睛看去，倒是1、2、2、一梭形步地。此陣攻守皆宜，行動迅捷，乃是初時比武最好陣形，便知碰到了敵手。

十一和夜天漓雙杖相擊，痛快一笑，他們甫入球場便以快攻破吐蕃球門，使得天朝世人士氣大振，擂鼓聲中搖旗號令，一時久久不息。

卿塵笑倚在案上悠悠然看著十一和夜天漓一瞬愣愕，接著前後暴露陽光般的笑容，雙雙揮杆迴應。綠茵翠碧，東風明麗，美人如玉，兒郎豪氣，好一番相映生輝。

十一恰在此時縱馬門前，但見他英挺身姿於頓時忽而側俯，尚未待球落地，嗖地一杆標緻長擊，馬球回聲擦著對方守門官的衣角破門而入。

這球進得煞是標緻，卿塵在觀台上忍不住暗喝一聲彩，身後宮娥更是齊聲驚叫，擊掌俏呼。

擊鞠之技本來便相傳來自西地，吐蕃遊牧民族，馬匹駿壯，騎術精美，擊鞠之技亦非常高深。赤朗倫讚率眾奔馳場上，東西突擊，幾場下來，天朝禁中禦林軍及神策營馬球隊竟前後輸給吐蕃。

夜天湛笑道：“父皇，此等小事自有臣等替父皇和殿下分憂，何必殿下親身了局？”

卿塵俄然玩鬨心起，悄聲對鸞飛低語幾句，鸞飛抿嘴輕笑，回身號召了幾個宮娥過來叮嚀了甚麼。場中人聲馬嘶爭擊如戰，這邊觀台上忽有女子們齊聲喊道：“十一殿下，加油！十二殿下，加油！”嬌聲脆語，綵衣飄飛，聞之如珠玉齊鳴，觀之如百花怒放。教樂坊不失時機地鼓樂大奏，頓時將擊鞠場中熱烈的氛圍推上一個飛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