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計定可卿（一）[第1頁/共3頁]

秦可卿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不但僅表麵吸惹人，在賈府還昌隆之時，她就看破了很多，並且提出應當在祖塋四周置地步等等，因為將來如果抄家，祖塋是不歸公的，可謂未雨綢繆，目光長遠，她思考一會兒便明白了，笑道：“這個彆例好，心不細的人是想不出來的，今後你就叫賬房都這麼記，我和你們都看得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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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鄙人首侍立的俞祿不忙著上來，他提了羊毫在紙上一一對應地寫著，解釋道：“回小蓉大奶奶，這是小的便宜行事，為的是省時省力，‘壹’寫作‘1’，‘貳’寫作‘2’，如紙上所寫，以此類推，‘拾壹’寫作‘11’，一眼瞭然，三歲孩童也輕易學會，比擬之前的筆劃繁多，豈不是更加便利。”

秦可卿很喜好會芳園的風景，天香樓憑欄望遠，逗蜂軒清幽高雅，隻是此時天氣已晚，殘冬留下的酷寒，在初春也尚未退去，她便披了大氅，叫兩個丫頭打了羊角燈籠，先做好了禮數，到上房給賈珍、尤氏行了昏定問安之禮。大戶人家端方多，晨省昏定，那是最根基的。

等回了上房，心細如髮的秦可卿才一邊卸妝一邊問：“今晚賬房的阿誰頭子，夤夜之下，彷彿是有備而來，因為我平常總冇見過賬房有當值這麼晚的人。那小我但是叫俞祿？他另有家人冇有？”

“不管甚麼品職，小蓉大爺是獨子，家業與封誥，奶奶都是少不了的。”瑞珠也幫著勸說：“反正東西兩府，上至老太太、太爺、公公婆婆，嬸子、姑姑，下至婆子、丫頭、管事，冇一個不愛護我們奶奶，便是西府的璉奶奶，也和我們奶奶要好，有了甚麼，也第一個念著，這另有甚麼不敷之處呢。”

秦可卿沉吟道：“明兒你叮嚀賴升媳婦，就說我說的，讓俞大娘做漿洗頭兒。”

【註釋：賈蓉有一個監生的身份，拜見紅樓夢第十三回的經曆。】

“好了，彆亂嚼舌根，我把你們慣壞了，倒是數落起主子的不是來了。”秦可卿轉頭嬌嗔，話又說返來，丈夫賈蓉在公公麵前倍顯窩囊，夫綱不振，有了監生身份還不了局，虛度韶華，賈府內囊已漸次上來，不經整治，必定式微，如何不令她憂心和藹惱呢？

她說這話是非常有底氣的，因為她得民氣，賈珍、尤氏現下很寵嬖她。俞祿點了點頭，他打算的第一個目標完成了，秦可卿款款起家，端倪如秋瞳剪水、春黛銜山：“瑞珠、寶珠，我們走罷。月例銀子不敷一些，廚房卻過分奢糜，明兒叮嚀那邊掌廚的挪過來。”

賈府宗祠在寧國府西院，供著祖宗牌位，古木參天，環境有點陰沉，到了年節，賈敬、賈赦、賈政、賈珍、賈璉、賈寶玉、賈琮等人，以及賈母、刑夫人、王夫人等女輩，遵循端方，左昭右穆地停止了寂靜厲穆的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