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02章[第2頁/共4頁]

方纔在石碑前乍然遇見,隻感覺他衣衫略顯襤褸,冇空沉思他為何如此,這會兒趁他背對,細細打量之下才發覺他何止狼狽,冠帽服飾十足丟失了不說,後背的衣袍也被割破了,暴露內裡皮肉翻卷的傷口,深長可怖,足有三道之多,並行斜貫整片脊背。血倒是止住了,仍舊非常駭人,鏽紅色的血跡洇濕了一大片,將本來靛青的袍子染得褐黃難辨。

本就冇希冀這小把戲能傷到寧湖衣,顧少白並不料外,收回水劍護在身側,兩眼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寧湖衣,眸中敵意不減,但是見寧湖衣眉眼間儘是戲謔,看他似看鬨脾氣的孩子,怒意刹時暴漲,咬牙斥道:“莫非我不該防著你?!”

“該。”分歧於顧少白的慍怒,寧湖衣神采平平理所當然,似是全然同意顧少白所言,但是行動卻霸道至極,腳下一錯閃至顧少白麪前,脫手如電握住劍刃一掌捏碎,就著滿手水濕勾住顧少白的手指往外一拽,不由分辯道:“走。”

顧少白咬牙,麵上青白之色瓜代,好不難堪。寧湖衣並未在乎,兩指一屈將鮫珠彈向顧少白。鮫珠落到顧少白身上,珠身收回瑩潤的白光,晃閒逛悠地繞著他轉了一圈,與此同時,顧少白身材一輕,緩緩向上騰起,彷彿有雙和順的大手貼著他的脊背扶他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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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湖衣牽著顧少白的手不放,比之先前鬆了些許,又忍不住悄悄捏了捏,似在扣問他走不走。顧少白低著頭,再如何憤激也都散了個潔淨,彆扭了一陣,終是抬腳悶悶地跟了上去。

入道寥寥幾月,水劍術的差勁不敷為道,卻也是他為數未幾的所學中獨一僅會的進犯術法了。即使現在與寧湖衣同為煉氣境地,仍舊毫不思疑這是以卵擊石之舉。但是他太累了,不想再裝了。都到了這境地,再當無事產生腆著臉湊上去唯唯諾諾隻求保命?未免過分窩囊。如果最後終是要死在他手上,撕破臉又如何?明顯白白地去死,總好過提心吊膽防著他哪天一個不爽冷不丁就把本身給碾死了。

顧少白眉頭微動。記得他彷彿是說過用龜息術療傷來著,本來不是假的?想他在村中對於肖無明時還好端端的,莫非是在海中的時候被捲上來的觸手弄傷的?

眼睜睜看著獨一的倚仗被人悄悄鬆鬆損毀殆儘,顧少白啞然,懵懵懂懂地被拖行了兩步,忽覺不對,腳下一沉不肯再走,胡亂掙紮著想從寧湖衣手中逃脫,何如牽著他的手似有千斤重,掙了半天仍舊紋絲不動,乾脆往地上一賴,誓要與寧湖衣劃清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