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折師兄[第4頁/共5頁]
按理寧湖衣被他戳穿詭計,該是氣急廢弛,人卻未如他所料,反而神采如常,略帶無法道:“那可不是好物。”很有些“幫你燒了是為了你好,不消謝我”的意義。
“雲睢師弟。”寧湖衣慢條斯理,請雲睢入坐,被雲睢回絕:“無妨,大師兄莫客氣,站著亦無事。不知大師兄對修煉有何猜疑之處?無妨直說,師弟定知無不言。說來大師兄雖不急,我看寒朔長老愛徒心切,不如早些離了這兒,去上善殿拜見吧。”
雲睢卻放鬆不下來。又一次被說中苦衷,他都要思疑寧湖衣是否會讀心之術。
這寧湖衣到底是誰?還是他所熟知的大師兄嗎?不管是對那奇特符籙的瞭然熟知,還是單修水靈根卻使出了火行神通,又或是現在高高在上的口氣,本日各種無一不表白此人的不平常。事若變態必有妖,不知寒朔長老是否曉得寧湖衣的非常?還是早就曉得,卻一向被他勾引?長老月前罰寧湖衣入思過峰,現下又讓他出關後儘快去上善殿拜見,是否和寧湖衣的變態有關?又為何要叫本身來放他出去?
雲睢想著想著,俄然從心底生出一股驚駭來,彷彿有種感受,連寒朔長老都顧忌這個深藏不露的人,他卻劈麵與他撕破臉,焉有活路?
廬內正對著門便是一張竹榻,角落裡擺著一張方桌,兩張竹椅,粗陋非常,亦非常逼仄,此時塞進兩個身量不矮的男人,已是轉不開了。
就在雲睢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屋內另一端角落處忽而閃現出一個身影,恰是寧湖衣本尊。
雖說修仙之人不食五穀,這般空空蕩蕩說要接待人也太勉強了。雲睢負手立定,不肯與寧湖衣正麵衝撞,覺著該和緩一下氛圍,遂打趣道:“不知茶在那邊?”
冇想到寧湖衣看他如此,仍舊毫無行動,反而璀然一笑,腳下一動,避也不避地大步靠近雲睢。兩人本來就離得不遠,現在雲睢不動,寧湖衣上得前來,胸膛已經頂到戟尖卻還是冇有停下,便聽“噗”地一聲,短戟幾是冇碰到任何停滯,刹時將寧湖衣戳了個對穿。
“那裡……”雲睢見瞞不過,乾脆順著寧湖衣的話意咧嘴一笑,將麵上的高興之情又加深了一分:“寒朔長老托我來迎大師兄出關,我這不是替大師兄歡暢麼!”
雲睢盜汗直下,霜天短戟在他掌中垂垂消逝了。這景況還用得著兵器?近在天涯的傷害感已迫得他轉動不得,他彷彿看到如果寧湖衣要與他為敵,現在拍上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扼住他的脖頸瞬息扭斷了!如此無關乎修為的威壓,自他入道以來還冇在境地比他低的修士身上感受過!而本身仗著在二代弟子當中修為最高生出的一點傲慢之心和昔日對寧湖衣的輕看也隨之一同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