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折故地[第2頁/共3頁]
本來這就是驚駭,亦有無邊有望如影隨形。彷彿魂滅身故靈魂離體,滅亡的最後一刻轉頭看了一眼腐臭的肉身,這才參悟心魔為何,卻於事無補,隻能任由入魔的赤色緩緩漫上眼眶,下墜沉湎。
可他要出去做甚麼呢?若說純粹出去看風景,鬼都不會信。難不成是擔憂於他?雖說這話很有自作多情之嫌,但看他老對本身嚴峻兮兮不甚放心的模樣,也挺有能夠的。又想起他那句“確切奇特”,許是本身描述的狀況的確有違常理,以是纔想出去看看他到底為甚麼不能出去?不不不,這剛強狂連天眼都不讓他開,如何能夠這麼美意?要真這麼美意他當然樂意至極了,萬一是出去經驗他的……
“就先前那會兒我摸了下池裡的魚,掉進水裡就出去了。”顧少白言簡意賅,回想起方纔的遭受,忿忿不平道:“但是剛纔跳下去它竟然咬我,還把我推回了岸上!”
顧少白在鮫珠內不知產生何事,隻略有感到,頭一偏,見著遠處岸邊模糊約約現出一道湖藍身影,刹時明白過來剛纔還在和他隔空相談的人竟就這麼不請自來了!
顧少白盯著寧湖衣,錯愕之下心底下認識生出一股順從之意,還冇明白過來如何回事,本是安靜無波的池麵“嘩啦”一聲躍出一條巨怪,勁風裹雜著淅瀝水波,風馳電掣般直朝寧湖衣襲去。
“嗯?”顧少白一愣。器中之景……在內裡要如何觀?以是他的意義是要出去麼?
寧湖衣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池麵,神情似是魔怔,思路早已被拉回他在西極池邊與他的少白第一次相遇之時。不異的山頂,不異的雪天,同一泓清池,那尾素鯉似是下一刻便要躍池而出,卻始終冇有準期而至。
顧少白被他笑得背後一涼,寒毛直豎。他就想出去看看罷了,不會觸怒他了吧,正心虛著,幸虧寧湖衣冇過量計算,語氣暖和地將此事揭過,讓顧少白悄悄鬆了一口氣。
覺著顧少白的聲音聽上去無礙,寧湖衣放心下來,轉而哭笑不得:“出去?”
顧少白躲在一旁遠遠地看著,莫名覺著寧湖衣望著池水的眼神讓人有點難過。
魚……寧湖衣挑眉。能咬他還能把他推走,這池中之魚定是他元神所結精元無疑了。被元神順從之事鐵定是當下於他無益的事,差點肇事不但無所警悟還氣鼓鼓地詰責為甚麼,真不知該罵他不識好歹還是初生牛犢了。
與此同時,巨怪背上的墨鱗讓顧少白認出它便是池中素鯉所化,可怖的模樣讓人直覺不是好物,兼之有前嫌,毫不躊躇地站到了寧湖衣那一邊,騰身而起想去助他一臂之力,卻為時已晚,眼睜睜看著魚怪哢擦幾口咬碎冰牆,毫不包涵地將寧湖衣全部吞進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