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野草深處[第1頁/共4頁]

那人看到師清漪腳下踩著的那枚玄色印記，笑道：“這我怎地曉得，想必是哪家頑童胡亂塗畫的。”

“你胡說！”師清漪眼睛裡爆出血絲，攥動手裡發光的鱗片一刺而下，那鱗片邊沿細薄，如同一枚鋒利的剛片，直接刺入那人額頭上的印記上。

這男人雙眼與凡人的白底色瞳相反，是黑底白瞳，白瞳閃現旋渦狀，額頭上腫起一枚玄色肉瘤，內裡又是第三隻眼睛。男人麵色慘白，下巴往下，再從脖頸到光裸的上半身，都密密麻麻地充滿了玄色的鱗片，如同披了一身純黑精密的鎧甲。

……他竟然會說話。

師清漪排闥衝出前院,穿過巷子快步走到長街之上。長街空無一人,萬家燈火已熄，隻在遠處那忽濃忽淡的霧氣中亮出幾點門廊下燈籠的薄光來。

那人有些難堪：“師女人這是在說那裡話來，老夫也跟著有些胡塗了。”

本身背在背上的揹包也不見了，現在手無寸鐵，隻要心頭那一簇知名邪火燃燒正旺。

鱗片早已經亮出白光，隻是這是白天，倒是看不清楚。師清漪歪了歪頭，俄然又抬眸盯了那人，指指本身腳下：“這是甚麼？”

冇有任何兵器，師清漪指節攥得咯咯直響。

那人道：“老夫經常在藥鋪裡頭，恐是管不了這麼多的。”

那人冇法抽身，額頭中心冒出玄色印記，如同第三隻眼。身材卻垂垂變得透明起來，就像是幻象編織起來的，如許的虛幻讓師清漪底子冇法節製他。

那人又喚了一聲，氣喘籲籲的。

那人訝然：“師女人住在此處，莫不是在跟老夫談笑。”

“我問你一件事。”師清漪用一種非常樸拙的目光看著那人：“你不會介懷奉告我吧？”

黑鮫嘲笑起來，暴露一口鋒利烏黑的牙來：“我早就想嚐嚐你這血肉的味道了，人間上上品，我還向來冇聞過這麼苦澀的滋味。要不是鬼主有交代，要好好挖出你內心在想些甚麼，還不準動你，不然我剛纔就動手將你撥皮拆骨吃了。”

“不過想不到你的心藏得還挺深，除了你喜好的阿誰女人，竟然甚麼奧妙也看不到。成心機。”黑鮫手指如勾，朝師清漪的心口抓了過來：“既然看不到，你也就冇用了，想必鬼主不會怪我的，以是你的心先讓我吃了吧！”

第二日天亮光了，師清漪在喧鬨聲中復甦過來，長街上人來人往，而她就站在此人潮穿越的中心，行人從她身邊顛末，像是冇有瞥見她。

師清漪望了他好久，也冇說甚麼，隻是有些板滯地將那找零接了過來。

但是這水裡的血漬卻環抱著她，充滿諷刺。師清漪腦筋像是完整被挖空了，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在這空間裡晃了一圈，終究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本身的揹包。她將揹包提起來，撿起白鱗，翻開手電朝更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