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2頁/共4頁]

這邊鬨的實在不像話，聽得屋外幾分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錢媽媽當下不說甚麼，隻是把塞滿嫁奩的後罩房鎖起，又安排了隨行之人的起居。賴家的等人對勁非常，自發給了這大奶奶陪房上馬威，立下今後的端方，卻不想本日來了這招。現在老爺和夫人都已經驚醒，等著她回話呢！早曉得本日，昨兒就未幾嘴了。想著她眉毛抽的更短長，昨兒因新房安插之事，她還向著太太邀功。本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裡頭的哭聲減小，另有一個婆子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疾步走來，她看也不看賴媽媽一眼，隻是橫掃了李媽媽，粗聲說道：

李媽媽說著瞧了眼來傳話的人，又笑道，

“如煙，現在這寧榮二府眼看著要到第三代了。非論旁嫡，子孫中竟冇有拿得脫手。你彆焦急，我曉得你要說政兒，但是他讀了這些年書，你可知我為何遲遲不讓他了局？那是不想灰了他的心！赦兒被母親寵壞，現在隻知風騷歡愉。”說著他努了努嘴，“那邊的敬兒現在也有三十好幾，也是文不能武不可，幸虧他媳婦兒是個好的。本來定了張家這門親，也是想上頭念著他家的好，將來赦兒襲爵之時，可照拂一二。冇想到出來那樣的事！幸虧現在上頭還看顧著張家丫頭，我估摸著待赦兒襲爵之時，毫不成能隻是一等將軍。想我賈家一門忠心為國，縱橫疆場，子孫卻式微如此……”

“老姐姐還在這裡多說甚麼，女人還等著呢。”說著也不等李媽媽吃緊走進屋內，隻聽她放低聲音哄道，“好女人，我們吃藥，這吃了藥就都好了。咱甚麼都不怕。”

“錢媽媽包涵，現在老爺身子不好，這房裡安插都是讓天師瞧了，利長輩身子的。您看……”

“還請夫人恕罪，想是我們奶奶舊疾犯了。那事兒以後，我們奶奶倒是落下一病，一到夜裡略受有風吹草動就會躲在床角驚嚇哭泣不止。聖上請太醫治了好久，太病院的各位大人皆說是芥蒂，漸漸溫養就好了。哎，說來我們奶奶也是不幸。這病也是頭一年常發作，這三年都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