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整蠱[第1頁/共3頁]

黛玉聽姐姐說的在理，這才放了心。

林舒玉心想這小子真上道，等的就是這句話。隨即讓喜梅去拿來文房四寶，鋪紙研墨。筆走龍蛇了一會兒，又讓較小的洛蘭將詩題送給衛若蘭。若蘭翻開一看，本來是兩幅錦箋，上寫兩個詩題，一個是《春閨》，一個是《春郊》，首尾限韻。首韻是個雨、絲、風、片、煙、波、畫、船八字。尾韻是谿、西、雞、齊、啼五字。衛若蘭劍眉收縮了一會兒，又彆有深意地看向林舒玉，舒玉心虛，儘管往屏風後躲。

公然不出所料，那要命的詩集一經傳抄，當即有學子發覺了不對勁，跑來奉告賈璉：你攤上大事了！但是為時已晚，有很多瓊林學子都看到了。賈璉本身也實在冇想到，這流水送來的“豔詩”，竟然是大逆不道的信物！嚇得是渾身亂顫，撒腿去找父親，一起上摔了好幾跤。賈赦聽聞此事，當即嚇昏了疇昔，不省人事。

衛若蘭道：“我看林大蜜斯謄寫詩集有功績，不如讓她來出個題目就是了。”

俄然想起今早看到的那張荷葉送來的小詩，整首倒是堪堪入了試題。賈璉不假思考，提筆就將那詩默寫了下來。還隻當是這類刁鑽的題目是淮揚常見的考法。寫完後還洋洋對勁地看四周的人：隻見馮紫英諦視花箋，一味地搜刮枯腸；沈渭拿著一管筆，口裡唧唧噥噥的吟哦；薛蟠也冇閒著，拿著酒，就著小菜，隻顧吃吃喝喝。隻要衛若蘭也不想，也不寫，也不喝酒，立起家走往窗邊，眺望那天井風景。不覺詩思撲撲從天外飛來，喜動眉宇，便叫小廝取過紙筆。文成七步，筆掃千軍，瞬息寫成七言律詩一首。

次日，乃是十月寒露。林舒玉曉起，隨即梳洗畢，穿上一領水墨色衣裙。吃過早膳，便到東苑去稟過賈敏。再轉到祖母跟前來，呈上昨日所謄寫的詩集。祖母翻了翻，隻說這詩集最後還留了幾頁空缺，他日再讓衛若蘭做幾首詩謄抄上去。林舒玉接過詩集來，又與祖母聊了聊家常。白叟家還是一貫的馴良，問這問那的，句句都是長輩的殷殷體貼。反讓舒玉感覺本身對不住祖母。等了不久，便看到衛若蘭到了。

以後，林舒玉儘管等著了：朝廷前不久處才決了一名舉子，來由是他暗裡編寫的字典中不避皇上的名諱。現在，賈璉在她的勾引之下，將前朝天子的詩句，改了幾個字，就公開謄寫在詩集上，絕對有他受得了。

談了半餉，老太太提及詩集的空缺來。洛蘭轉出屏風，將抄本送給衛若蘭觀賞。衛若蘭接過來，纔看了一會兒，就笑道：“這裡恰好缺了五首詩，那我就讓四位公子各填一首好了。隻是不曉得該出甚麼樣的詩題。”老太太道：“詩詞歌賦的東西，我們婦道人家不懂。這些舞文弄墨的事，你且看著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