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八回下[第3頁/共5頁]

章回聽了，忍不住笑起來，一邊忙攔住鄒氏：“唉唉，婆婆這話但是偏疼煞了我。那裡就有如許的大出息？且更不敢同高祖比的。就是同曾祖父，十停裡的一停也都不及，不過儘力勤奮，不給家裡丟臉罷了，婆婆你還誇呢！實在不曉得我在書院裡每日如何吃力。”

鄒氏忙笑著點頭，道：“哥兒猜得最準，就是河豚魚。本年河豚上來得早，仲春初頭就肥極了。我家順小子占了個巧，一口氣捉了頭茬，足有三四百尾。家裡頭老太太，另有望大奶奶都是喜好這個的，我就叫他全送過來。到了日子貢獻望大爺的壽，豈不又新奇，又麵子？”

章回點頭，方纔笑道：“如此，公然殷勤詳確，真難為婆婆操心想著。”又問：“天郭公公身子還好？”

章回笑道：“這倒是真的巧了。”

章回微一怔，問：“甚麼？”略一思考，隨即便鼓掌笑道：“啊，我曉得了。是河豚麼？”

鄒氏哈哈一笑，忙地扶住他手，道：“好哥兒，你就儘管阿諛老婆子罷！”一邊按了他坐下，一邊仍握著他手，笑容慈和，一雙眼隻在他臉上打量。好半刻，鄒氏才點頭歎道：“三年不得見，英哥兒這是真瘦了，卻也更清俊出挑，竟更加有當年文昭公模樣！老太太見了，不知又該如何的疼你。”

鄒氏得了他話，立時喜道：“這是哥兒帶攜他們，這下小子們能夠見些世麵了。”又說，“哥兒們讀書，原是最要緊的事情，也是對長輩們的大孝心，哪有甚麼心虛的事理。可見哥兒多孝敬，不怪老太承平日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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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尹純道：“嬤嬤放心，原就是這麼安排的。”他說著話，這廂裡馬車軲轤聲也漸慢，繼而停止。尹純從外頭撩了門簾，伸了手，對章回道：“七少爺扶著一把，下車把穩。”

章回聽她說得慎重，忙在車裡起家，抱了手虛虛一躬道：“婆婆如許說，就父親在這兒，也是不敢就認領的。您是家裡有資格、上輩分的白叟，又是父親乳母，隻讓我們做小輩的藉藉您白叟家的壽吧！”

鄒氏拍拍他手，說：“就是。且我們英哥兒讀書又讀得好。想當初十四歲退學，轉過年來就中了舉，把四鄉八府都轟動傳遍了，真真一點都不輸給當年的太祖老爺文昭公。要不是前年上京半道病了，能插手會試，這會子準定就是那裡的知府老爺，或者乾脆在天子老爺子身邊服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