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回下[第2頁/共6頁]

林如海哈哈大笑，拍著黛玉的手說：“雖是談笑，也有事理。我這個女兒原是最好的。”

這邊林黛玉也聽聞了秦可卿病逝，又是吃驚，又是難過，說道：“雖說是侄兒媳婦，幾年間來往也隻得伸一隻手的遭數，可每一次見麵都是極好的――斯文有禮，談笑可親，都說神仙畫卷樣的的第一等品德，外祖母在重孫媳婦中也最愛她。這一去，外祖母還不曉得該如何悲傷呢。”說著就垂淚不止。紫鵑等榮府來的丫環仆婦倉猝安慰。勸了好一會兒，黛玉方停了哭聲，叮嚀紫鵑：“箱子裡該有個素的輕紗囊，是我前年做的，未曾用了，你拿過來。”待紫鵑將東西拿來，黛玉換了一身素淨衣裳，到小佛堂裡抄了一篇《金剛經》、一小段《往生咒》，擱在紗囊裡頭，在佛前化了，聊儘情意罷了。

黛玉道：“並未有擾。我原正要出來，去小廚房裡看爹爹的湯藥好了冇有。表哥從那裡來？”

黛玉等這才曉得方纔動靜原因。然後就聽章回笑罵說：“個小猴子，我道你又鬼張鬼智地鬨甚麼，本來是這個！但那喜鵲兒是你白手能捉著的？也不想想你多大一小我，就躡了手足，聲響都還在這兒，它如何不聞聲？再說你捉它做甚麼？又不便養，又不好吃，翎毛也不好用來做毽子飛鏢，最是無益的東西。你倒還弄它。”

躍兒一聽，公然歡天喜地，連連點頭，說：“表少爺可不準隨口哄人！”

一句話頓時逗得牆內丫環們紛繁掩嘴。但是就聽章回笑道：“不好吃。肉粗糙不說，最要緊的是土腥氣重，濃湯厚醬、花椒大料也蓋不住。遠比不上鴿子、鵪鶉又香又嫩，細緻好吃。”

一句話未了，黛玉麵孔就漲得通紅，藉著檢察湯藥囁聲辭職，提著紗裙小步就跑了。關夢柯直看得哈哈大笑。林如海見女兒跑了，不免狠狠瞪他一眼，但本身也笑起來：“女大當嫁，我內心早有主張，不等你來講。”

章回道：“侄兒也恰是如許想的。待早晨定了神，就都寫出來。”

章回道：“不值甚麼。表妹另有甚麼小玩意兒愛玩需用的，也儘管叫人來奉告我。倘外頭瞥見，順手就帶返來也便宜。”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持續沿花圃外小徑向小廚房去。青苗、雪雁、躍兒落下兩步綴後，最末是章回的書童周萬，抱著一個大包囊，裡頭包的他纔剛淘來的書。不一刻，就看到林軻從路另一頭來，見了章回、黛玉兩人，忙笑著上前打躬兒施禮，叫：“回表少爺好。”又是：“女人好！老爺正尋女人，請女人疇昔。”

關夢柯見黛玉害羞帶笑低下頭去，年紀雖稚，倒是清雅漂亮，動聽心神，襯得中間林如海一張對勁麵孔更加的礙眼，遂笑道：“公然最好，可也隻能好這麼一年半載，就不得在你麵前，得服侍彆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