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3頁/共7頁]

除了坐船，林楠當代尚未有在田野趕夜路的經曆，翻開簾子看了一陣感覺甚是無趣，轉頭卻見李資蹲在車廂裡，拿了紙媒點爐子，便起家去幫手。

李資點頭，對李旭道：“我先同阿楠一道回城，這裡的事，便勞煩二哥了。”

縣令皺眉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這，這也太……”

縣令撇嘴道：“水放多了吧……”

林全恭聲應是，一揮手，三個林家從人上前，一人執銅壺，一人捧托盤，一人雙袖高挽。

不過是一個淺顯的竹筒，事前量好水位，在適值放五十兩銀子能滿而不溢的位置做上暗號。銅的比重比銀小，是以一樣重量的銅銀比擬，銅的體積更大，隻需每次注入的水都恰到好處，如果純銀，天然滿而不溢，若內裡是摻了銅的，水自會溢位――測量不法則形狀物體的體積，林楠初中物理算是學的不壞。

蔡航完了、皇後完了、老六完了……那座擋在他前麵的最大的山，現在他隻需伸脫手指頭悄悄一戳，便會轟然傾圮……

堂堂縣衙，馬車肩輿天然不會少，林全未幾時便牽了一輛來，道：“縣尊大人原有兩輛馬車，小的想待會二皇子殿下也要解纜，他去的遠，便將大的那輛留下了，這輛雖小些，溫馨卻還在那輛之上。”

這也太混鬨了吧？不但縣令如是設法，連李旭都點頭無語，這小子在都城的時候，可冇這麼脫線啊，怎的到了揚州，像變了小我似得……

縣令看著那刻痕尤新的竹筒，怎的看怎的眼熟，這傳家寶，如何和前次他在廟會時瞥見的阿誰落魄秀才的技術那麼像呢……

林楠負手清聲道：“萬物有靈，隻是我等肉眼凡胎，無知無覺，我林家傳世之寶，注入山中淨泉，能顯萬物靈性。今兒來此，非是查銀，乃是驗銀。若此中銀兩，果如縣令大人所言，來源明淨，則水滿不溢，不然，水不能容。”

林楠淡淡一笑，李資是因信他，才先來昌樂，他自不容有任何不測壞了李資的大事。唯有如此，哪怕驗不出東西，也可幾聲哈哈，掉頭走人，旁人也隻道他少年混鬨。至於名聲……這類東西，能吃麼？

李資將水壺放上，取水洗了手回到坐位，歎道：“難怪賀大人說林家的人，甚麼福都享得，甚麼罪也都受的……這世上可另有你不會的？”

他臉上還是帶著笑，語氣彷彿是耐著性子哄小孩的大人，林楠不再理他，淡淡叮嚀道：“林全，驗銀！”

林楠笑道：“福臨縣那麼遠，一來一去兩三日冇了，我哪有那工夫？至於於長箋那長季子，前次去我們家門口痛罵的帳還冇尋他算呢，可懶得去看他的臭臉――我回家讀書去。”

縣令看了李資一眼，見他神采淡淡，竟是全由了這半大少年做主的意義，隻得回道：“林公子談笑了，河道上的銀子，天然是工部分撥給河道衙門，河道又下發給小縣的，還能有旁的甚麼來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