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5頁]

慕典雲目光在梁秋末臉上一轉，皺眉道：“哪來的奇毒？”頓了頓又問：“哪來的命在瞬息？”

老婆子既不禁止，亦不示警，任憑他們闖向草堂深處。

南湖草堂以稻草和翠竹鋪成的屋頂近在天涯。

梁秋末大吃一驚，結結巴巴道：“這……我……鄙人前幾日吃酒打賭時被人砍了一刀，刀上淬有毒藥，傷口麻癢，至今不能癒合……”

開門的老婆子腳步重濁，兼之言語無禮，多數隻是個不會武功的鄉間老婦。戚長征天然不會難堪她，叫道：“獲咎了！”帶著梁秋末縱身而起，從泥牆上悄悄巧巧翻了出來。

年青壯漢大感難堪，乾咳道：“我們是怒蛟幫的戚長征、梁秋末，我這位兄弟中了奇毒，命在瞬息，能不能請大夫通融則個？”

戚長征說著說著，驀地認識到，“醫仙”恰好是在三年前的秋冬之交時初露頭角。

戚長征頓時瞠目結舌。讓他猜上一百次也猜不到對方會提如許的要求，不過那場大戰牽涉到黑道三大霸主，並非奧妙，總比其他難以答覆的題目好上很多，他隻是奇特為何慕典雲會問起這件人儘皆知的大事。

戚長征亦覺一陣暈眩，暗叫不好，眼角瞥到梁秋末漸漸軟倒在地，大駭之下欲聚氣反擊。但他一身真氣全然提不起來，踉蹌幾步，跟著癱在地上，除眸子尚能轉動以外，重新到腳均生硬至不能挪動的境地。

烈震北名列“黑榜”，也未曾傲慢到以仙為外號，誰知慕典雲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沽名釣譽？事到現在，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長江怒蛟幫、黃河乾羅山城、西南尊信門，合稱武林黑道的三大凶地，一貫相互管束爭鬥，不讓任何一方坐大。厥後，怒蛟幫的青年幫主上官鷹娶了乾羅的義女乾虹青為妻，三年前鄰近中秋的時候，乾虹青以結合乾羅對抗赤尊信為藉口，聘請乾羅率部下前來怒蛟島。

戚長征怒道：“你剛剛纔說他冇中毒！”

戚長征又是一震，那老婆子扯著嗓子大呼時，並未提到兩人的姓名，也就是說，這“醫仙”竟能聽到隔著兩間院子的低語之聲。

慕典雲似有欣然之意，淺笑道：“離經易道，太素九針。”

戚長征張了張口，扭頭去看梁秋末，梁秋末眼睛瞪得大大的，麵上神采既似信賴，又似不信，可惜說不出話來，也就無從頒發定見。

老婆子瞪視他們半晌，俄然大聲大呼道：“是怒蛟幫的大爺來了！”

這時慕典雲從中間取過一束藥草，點著了放在他鼻子底下，濃煙劈麵，戚長征被嗆得打了幾個噴嚏，麻痹的舌頭規複了活動才氣，一下子叫出聲來道：“你想如何？”

梁秋末對他已是心折口服，略一躊躇，依言挽起衣袖，暴露前臂上的傷口。傷口甚淺，但腐敗不能癒合，翻出的血肉儘呈烏紫，披髮腐臭氣味，看起來非常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