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商羽第二絃[第2頁/共4頁]

白鶴曲了一下頸子，答道：“南明之界以西有些許異動，二老爺說夜長夢多，最好趁早籌辦出發。”

再聚會的時候，就發明陸壓和女媧明顯有些狼狽模樣，女媧的髻發微微狼藉，而陸壓袍角朱紋處更是不知被甚麼人印上了一片焦黑。

——南明之地多碧梧桐，雲霞燦然纏繞，遠看似有鳳來棲。

通天收了劍，閉目道：“這便走罷。”

越往南明之地之地去，氣候就越暖濕，這段路的群嶺綿連還是一番舉目蒼翠的景色，入夜以後瘴霧漸起，漫於林間。山林之間多生靈草，附近常常又伴隨毒物。到了這一塊，就近鳳族之地了，身後的追擊之勢一緩，想來是做著等他們折返再計算的籌算。厥後打發了數波烏合之眾後，他們便一頭紮入山中，接下來的腳程卻幾近是一起緩行，一來便利通天這個“學煉丹的”搜刮藥材，二來也是免了動靜太大招了天上飛的眼。

諸天慶雲為盤古心中的浩然正氣所化，不屬天賦，不為後代。一旦祭出，便有無數弓足華燈、瓔珞垂珠從慶雲當中漫天落下，如簷前滴水源源不竭、絡繹不斷，光隻視覺上的結果已是不凡。玉央百年前恰逢其會得了它，隻是境地未至，尚不能完整祭煉勝利。

劍身上映出他眸色腐敗。

陸壓晃過來笑吟吟地說，小通天莫急莫傷神，轉頭哥哥就帶你去尋一兩趁手的先使著。

通天漸漸反覆了一遍：“南明以西？”

陸壓隻得安撫她道：“這不是奪返來了嗎。”

在他身前橫過一根樹杈，一羽白鶴緩緩落於其上，一張嘴倒是個孺子聲音，細細地稟告過諸事。玉央此行陪侍隻帶了白鶴，也不過充當個傳訊的，到了此處他的確是打保護的最好挑選，南明多羽族，讓他來去一點都不打眼。

但他更不想欠人的。

通天更不想稀裡胡塗被陸壓忽悠去跟著打劫了南明寶庫，在兩位兄長那邊雖有陸壓頂了缸，被鳳族捎帶上記一筆他又不是閒得發慌。並非害怕其勢，不過感覺不太值當。

而通天正居住於一處桐枝上，膝上橫著劍，無鞘。

白鶴道：“陸壓老爺傳訊說，碰到了些許費事，怕不得不從西邊走了。故此二老爺方來催促。”

太清將開天之時便隨他遁去的功德珍寶六合玄黃小巧塔溫養於神魂以內，現已能應用自如了，而我們約莫也記得，先前玉央初退場時，是從慶雲裡頭現身的。這看起來很吉祥的雲彩它全名叫做諸天慶雲，也是防身之寶。

這說的是南明山中的梧桐木，究竟上整座山的唯有這一株梧桐，獨木成林。它紮根於峰頂的火山湖畔，枝葉死力地鋪展開來，隱蔽了大半個南明山。日光在葉脈間穿行，在離火之息彌散的山中，太陽星的光輝顯得極其淡薄，細細一捧攏在墨黑的發上如同霧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