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鏡第二卷[第2頁/共4頁]
他的修為境地,此前確是有所鬆動,卻與當日自金仙破入大羅金仙之時的環境殊異,普通像是擰鬆了一層瓶蓋兒,隻等著厚積薄發突破了這一關,便是一個新的境地,到了他這裡全然不是這個模樣:他此次的感受,就像是無形中加諸己身的桎梏鬆脫了幾分,就連依托雪鳳笛而築,隔斷貳心中障唸的壁障,也薄了很多,他在這一頭,幾近能恍惚地窺見另一邊的情狀了。
準聖一念而能推知舊事,通天所曆的那些過往,也不知該當算作過往抑或將來,再說被他臨時隔斷的那些無憑無據、高聳而生的障念:那些初見一氣道人,乃至太清、玉央之時便無出處呈現的熟稔情感,又該歸於那邊呢?
一併應下後,玉央忽而道:“去走一趟也好,我雖可閉死關,這於你卻不算好體例。”
想來羅睺於運營此處上麵,也不如何上心。山頭上除卻疏落幾處殿宇,光禿禿的冇甚麼可看,人跡全無,魔息也散的差未幾了,望之隻覺荒頹,連唬人都不成。
通天想了想,猶覺非常不放心,便又補了一句,道:“仲兄,你得看得嚴一些,莫要讓孔宣與四不相打起來。”
長琴抬眼望著他,想了半晌,點頭。
玉央展開眼非常無法地看了通天,隻得應了下來,揮揮手讓他自去。
通天嗤得笑出聲來,理了理小弟子束髮的環帶,又撈起從他中間蹦過來跳疇昔的一團孔宣,安設到小弟子腦袋上,懶洋洋道:“既然不去,便留著帶孩子罷。”
通天紓解了也冇甚麼大用,如許的事,還是得本身看得開的,他便問:“剋日我籌算去西方一趟,路子南明,可要隨為師一道?”
在深水之下,隔斷了一些甚麼呢,當時通天斬念斬得乾脆利落,涓滴偶然切磋。現在他立於水畔,漠漠地看疇昔,臨水照影,隻能見到水下有模恍惚糊的紅影,像是有人在另側,也是這般漠漠地看過來。又彷彿非常親熱。
通天便問道:“那說說看,你身在那邊?”這法門的關竅,他也清楚,明閃現下羅睺的本體與西方須彌山相隔極遠,是以呈現在此的這道影子纔會這麼淡,被風一吹就要散了——這麼想著,麵前的羅睺便當真在拂過的晚風中被吹散了形體,花了好一會才又重新凝集起來。
通天俄然挺想找羅睺聊談天的,既然是他立下了心魔劫,便恰好來診一診他這是否能算的上是心魔。
通天微淺笑了笑,麵前羅睺的身形極淡,幾近便要熔化在樹影當中,這並非是他的錯覺,呈現在他麵前的,並非羅睺本人,而隻是不知依托在何物之上、閃現他成年樣貌的一個虛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