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丹青第六境[第2頁/共4頁]

“……上回也是你……！”

“早就該瞥見了。”帝俊負手而立，聞言眉眼動都不動一下，這般答覆。隻見那雲端之上遮雲蔽日的巨禽，將翅一擺，便攜著雲，帶著風，往地上帝俊、太一兩人立著的方向爬升過來。

……

帝俊與太一運營不小，有效前人立族之心，意欲以鯤鵬為妖師。他如果承諾，便也算是個上好的招牌，運作恰當，接下來入主九闕、收攏羽族諸般籌算所要麵對的停滯，便會小上很多了。

……

過得一會兒，太一冷靜轉頭對帝俊道：“……是我猜錯了麼，他們就是在耍子玩兒？”

太一也不在乎被說，自抹了抹眉上雪，隻笑，接著刨根問底：“它這聲定然成心機的，說的甚麼？”

又陣凜冽的風來，太一正在整他的兜帽，剛緩過的一口氣，又被劈麵過來的風窒了歸去，不由回道：“這趟路上走得這般辛苦，如果一無所得，你莫要再說甚麼可把這當作是磨礪耐煩之用了。”

帝俊揉著眉心道：“大不了我們看得細心一點，妖師……約莫也不會那麼輕易便被人給拐帶了罷。”

帝俊便不睬他了，默不出聲地摘下鬥笠，又自整了整冠帶，此時已是風停雪止。帝俊向來非常重視儀容，太一也不奇特他這般行動，隻虛著眼轉望向雲端，俄然噫了一聲道：“他看到我們了？”

浮於遠洋的冰山之間以虹橋雲階相連，宮宇築於其上，精美剔透，幾為一體，這便是鯤鵬在其間的寓所，後代聞名的北海妖師宮了。帝俊與太一乍然一見，都非常驚奇：它修得與近岸的巫人部落這般近法，幾近是比鄰而居。

那黑衣客身量高瘦，年紀似並不大，眉眼落墨極重。又因鋒芒斜出，在風發意氣當中，更添幾分懾人的秀誚之感，這一挑眉就更顯昭著，他高低打量了帝俊與太一幾眼，帶著點含混不明的笑意側頭道：“聞名不如見麵，原覺得你倆該長得差未幾模樣，冇想到一個要劃一很多——你便是帝俊麼？”

“……”帝俊瞪他：“我雖是掌河圖洛書冇錯，但也不必甚麼鳥獸蟲魚在你麵前叫上一聲，就要問我是甚麼意義罷？確切有一些，本來就是甚麼意義都冇有的，你便是問了，我也不曉得。”

本來雲上仍有日出——正想著，忽而有玄翼垂雲撥瀾，稍一高低，便翻攪開大片的雲幕，待現出身後，那龐大的禽鳥亦無鳴聲，隻披著渾身的日光，從天上爬升而下，所過之處那雲朵紛繁崩潰，再也合補不起來了。那巨禽旋停於空中，翎羽之上猶連累著雲絮，它隨便將之抖散，目光斜睨，似有嘲弄之意。

鯤鵬低頭沮喪道：“先前說的事，容我再作考慮罷。這裡風大，你們去我洞府裡先避一避吧，倒是那邊一小我都冇有，非常怠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