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第3頁/共4頁]

五年後，顧南於燈火中斂眉訴說，持重安閒。

鬢生華髮，額生細紋，帝王貴氣猶存，隻是初見時那抹淩厲之意，現在已然消逝太多。

五年後，初春。

三十二年熬成了執妄，除了殷胥，冇人曉得那劃一於甚麼。

“另有，從明日起……你就上朝吧。”

身後的人沉默好久，終究悄悄嗯了一聲。

“此後的日子能夠會更難一些。”顧南站起來，抖落衣衫上的桃花：“不過還好，有人伴隨總比如一人孤傲煎熬……承安，是時候了。”

彆無挑選。

顧南笑了笑，伸手把他們的手牽住：“我曉得了，好了……出來吧。”

他確切是老了。

現在看來，半點不假。

看著如許的顧南，殷承安隻感覺內心發燙，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走馬觀花般從他麵前閃過，終究落入麵前一雙淡然明悟的眼眸。

聲音很淡很輕，隱在風中，彷彿從未呈現過過。

――“殷承安，七年以內，你會登上阿誰至高無上的位子，你將具有無人能及的權勢和威望，君臨天下，高貴無匹。”

內裡夜風寒涼，大紅金紋宮燈不住搖擺。

禦書房，還是是熏香烏墨，紅桌古卷。

――“而臣，願儘統統心力幫手殿下，萬死不辭。”

待茶水煮成，顧南提起陶壺將茶杯注滿，將二人喚了過來：“先歇歇吧。”

景昭帝抱著盒子，看著顧南茫然的模樣笑了笑，悄悄閉上眼睛：“算了……讓朕一小我待會兒，顧南，你先歸去吧。”

殷承安寧定看著他，彷彿又看到第一次看到顧南時的模樣，少年於春光中走入太極殿，素白雲衫下襬沾了梅花，端的是清貴俊雅，風韻卓然。

……

更晚一些的時候，顧南沐浴後靠在榻上看書，不久，木門被推開，一身玄衣的少年徐行走入，五官在暗淡的燈光中非常淩厲。

殷承安也笑起來，伸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涼了。”

這麼些年，這麼些年，終究比及了。

握在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顫，殷承安抬開端，烏黑的眸子中倒影燈火，熾熱敞亮。

顧南悄悄看著麵前的天子，冇說話。

“坐吧。”殷胥擱筆將奏摺擺放至一邊：“剋日裡可好。”

五年前，顧南在梅花下抬頭開口，高傲刺眼。

“那裡是勞累。”景昭帝輕笑著點頭：“清楚就是老了。”

殷承安走上前對上顧南的眼，一字一字開了口：“太傅，這話我記下了。”

一起走至太極殿，還未走近，遠遠便看到兩個燈點，在黑暗裡纖細至極，卻分外暖和。

殿內一燈如豆，素白一雲衫少年頜首斂眉，玄衣少年站於火線低頭看他，眸中暗光難斂。

太極殿。

這話我記下了。

顧南頜首應下，回身向門外走去，走至門邊時，景昭帝略帶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