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赤壁風流[第2頁/共3頁]

天下變得溫馨，江霧當中的迷濛，傳來模糊卻宏亮的幾聲號子。

熟諳的江風吹得民氣中愁悶儘去，蘇軾竟忍不住歎了一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蘇軾被貶黃州，也是如此稱心蕭灑，既如此，何不暢享哉！”

說罷，他還把俄然變得神采不佳的尋禮的手拖過來，呈給姬君漓看，公然右手虎口處紫了一片。

姬君漓搖了點頭，牽著她的玉手，往江邊走去，風揚白衣，雪落人間。

樂湮實在繃不住了，噗嗤一笑，顏瞬如花。

“多謝蘇兄美意，隻是，鄙人另有兩位火伴，現在不知那邊……如有機遇，再與蘇兄一會。”

……

現在曦光初上，他白玉無瑕的身影映在東天拂曉的初光裡，有種馮虛禦風的飄然姿儀。

他越來越和順，彷彿把初見時一身的冷意都磨潔淨了，樂湮更加羞赧了。本來她也能夠曠達的，隻是，小聲控在他這麼和順低迷的聲音裡，跟軟腳蝦一樣軟趴趴的一無用處。

蘇軾也點頭髮笑。

“山高尺，是蘇軾新家裡用來……”他隱蔽地笑著不說話。

姬君漓的笑容竟有點不端莊的……滑頭？

尋禮的神采愈發欠都雅。

樂湮驚詫地看向他。

另一頭，墨友本日運氣不錯，捕到了一條鮮魚，大嘴巴，細鱗片，形狀就像吳淞江的鱸魚，這類魚用酒下作料，倒也不錯。蘇軾愛吃，也會吃，也跟著表情大好。

“阿湮，你衝過來，說要與我同生共死的時候……”他的喉結動了一下，看得樂湮的眼睛圓圓的，“真的，很打動，你這傻丫頭，如何這麼傻！”

“啊？”溯時大人表示有點聽不太懂仆人是甚麼意義。

墨友和尋禮一同為蘇軾的胸懷所佩服。

“唔……”樂湮被吻得深了，幾近要突破喉管，她瞪著眼睛要推他，但是舌頭卻被捲住，就連嬌小肥胖的身材也被他箍住，挪騰不了的有力感，讓她泄氣下來。

“無妨，我自是不驚，倒是這位女人，真是受了很多驚嚇。”

“自其穩定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儘也，而又何羨乎？”蘇軾低吟道，“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儘藏也。”

她嬌羞地低下頭去，彷彿不敢再看他。

蘇軾說這話的時候，不見有甚麼非常，倒是船中的其他三人，都一起會心腸大笑了起來。

他又循循善誘地解釋：“仆人和主母在親熱的時候，你打攪就是犯法。曉得了？”

趁著將熟未熟之際，蘇軾將擇來的野芹菜放入，香味更加四逸。

樂湮拿下他的手指，不天然地轉移了話題，“漓，如何這麼輕易就跟蘇軾分開了？山高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