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內奸[第1頁/共4頁]
推開略顯陳腐的鐵質大門,收回沉重的吱呀聲,裡邊燭火明滅可見,待大門關上便似入了另一天下,陰暗難擋,恐後代地下牢房與此比擬也不甚先進。
“倒是好骨氣,也有自知之明。桓玄此人多疑,再者你不太小小年紀,恰是心智不堅之時,想來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馬前卒,自是甚麼都不會曉得,我亦是未曾希冀你會曉得甚麼。”祝熙之挑起一抹讚美的笑意,不過隨即而逝,代替的是冰冷的殺機,“然,我縱是賞識你現在的勇氣亦不會放過你,隻因如果放了你,那麼會死的便是我們,我可不信你不會重投桓玄。不過,我倒是能夠叫你死的痛快些。”
長歎一口氣,看向還是躺在那邊不知何時方能復甦的法璍大師,馬文才亦是麵露慚愧:“如果我早去一步,法璍大師也不至落於此境地。曆經世事,想是一出事大師便覺其不對,二人爭論之間,那小僧為求逃脫,打傷了法璍大師。”
推開勒的本身有些疼的手臂,打了一上馬文才的腦袋,看著他委曲的模樣,倒是未曾像昔日一樣笑出聲,隻感喟著說:“那裡儘能放心,那封信往家裡頭去了,也不知母親是何反應,怕是哪日你我也隻得和他們一樣金蟬脫殼了。”
將頭埋進馬文才的肩窩,祝熙之點點頭:“嗯,我曉得。”但是······阿誰孩子實在很無辜,他隻是一枚棄子罷了,就像我母親,她亦是兩個家屬之間的棄子。
“除了他實桓玄派來監督法璍大師這件事情以外,他可曾說出些其他東西?”馬文才長身立於刑架之前,目光冰冷,涓滴不見憐憫之意,“如果實在是無甚用處了,留著也是華侈光陰。”
望著窗外之景,祝熙之隻覺著有些許熟諳,待到馬車停下之時,已然呈現於麵前的便是馬家昔日於錢塘的宅子,雖馬文才之父已然不再此處為太守,然這宅基還是在的,未曾有一點荒廢之景。
好久以後才輕聲道:“不羨金樽酒,不羨玉盤饈,不羨天子堂,不羨章台路。”有些失神的望著遠處的燭火,祝熙之喃喃著。
出去門中草木碧綠,最是惹眼的就是那一片猩紅的薔薇花,密密匝匝,胭脂紅厚重的彷彿連天涯嫣紅的暮色都壓不住,苦澀的氣味直叫人沉湎於此中,再難自拔。此片薔薇還是本身在此處之時,馬文才特特讓人移植而來的,未曾想五年已逝,薔薇還是,果然應了那物是人非之語。
而一旁的錢塘縣令亦是在給馬文才施禮,兩邊倒是同步的很。
馬文才摟著祝熙之往外頭去了,抬首隻見雲霞漫天,好一幅瑰麗之象,卻再進不了民氣。看著身邊麵無赤色的人,馬文才心一陣抽痛,隻得抱緊了他道:“非你要他之命,而是他本身要了他本身的命,若你放了他,傷害的就是馬祝兩家,你未曾定奪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