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醉方休[第2頁/共3頁]

“是啊，確切可惜。”青年似也遺憾地輕歎一聲，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還未到晌午，孟珩便比及了料想當中的人。

孟珩勾唇一笑，或是好久未沾酒的原因，兩頰緩慢地出現一抹極淡的淺暈，本就烏黑如墨的眼眸此時也顯得更加敞亮，成心偶然地看著青年。

“這又有何不成？”肖彧展顏一笑，接過那瓷碟，學著少年的模樣盤腿坐於劈麵，拾起碟中那剩下的半塊玉米餅擱進嘴裡，細細咀嚼，吞嚥腹中。

“孟大夫？”肖彧輕聲喚道。

笑罷方道：“隻可惜我將那獨一的半壺茶水都已喝光，不然還可與你共賞這獄中特有好茶。”

腦中模糊閃現出認識昏沉前青年最後的身影，以及纏繞在耳畔的那兩句呢喃般的絮絮碎語，過了半晌，他禁不住噗嗤一笑。

孟珩設想此人平時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現在竟也能怡然食下這獄中飯食，不由朗聲一陣大笑。

到底是沾了酒的啟事，少年此時靠在床榻邊合著雙目，似已睡著，鼻息間吐出綿長而安穩的呼吸，模糊異化著一股平淡的酒香。

“本來如此。”青年眼中眸色漸深，不再多言，與李大人告彆一番，便與黎青兩人拜彆了。

不像昔日那般，雖臉上總掛著笑，卻令人生出若即若離、不結婚近之感。而此時的少年，卻褪下了一絲那彷彿經曆了光陰浸禮的恬然淡定，多了幾分獨屬於這個春秋的憨態可掬。

肖彧輕笑一聲，把那悄悄滑落的錦被往少年肩上裹好，低聲道：“孟大夫，現已近傍晚，我身為太子必必要在戌時前趕回宮去，不能在此伴隨孟大夫了。”

李大人聽了這話，更是汗顏，連道幾聲“不敢”，又忙叮囑部下幾位典獄要對孟大夫好生照顧，這才施禮退下。

邊笑邊搖了點頭，酒精這類東西，今後必不再碰。

然後便亦坐靠在牆邊蒲團之上，半斂雙眸，悄悄望著少年。

青年聲音溫潤，在這冰冷的獄中竟恍忽帶著一種東風般的和暖。

然少年臉上卻不見驚奇，反有一絲瞭然。

“味道還不錯。”青年非常正色隧道。

青年眸中略閃過一絲驚奇，笑道：“疇前隻知孟大夫不喜喝酒，卻不知孟大夫一飲起來倒是如此豪放稱心。”

青年緩緩抬眸，直直望向少年那星鬥般的眼眸，心頭彷彿纏繞上一種莫名滋味。

竟使得這牢中獄卒對他視若無睹。

青年青拂袖袖，徐行走了出來，步態安閒，神采寂然，不像是走入牢房，反倒像是正踏上甚麼崇高的處所。

彼時卻有獄卒走近，實為殷勤地扣問一番：“孟大夫但是餓了？還是渴了？”

孟珩可貴有些發楞，直直望著桌子上被扣起的菜碟，出了會兒神。

*

話落他又悄悄地看了少年一會兒，終是站起家來，向候在牢房外的黎青和李大人點了點頭，排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