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誤傷[第1頁/共4頁]

我的大腦彷彿遲滯了無數倍，在閃現出這些題目今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啊，我彷彿中箭了。

沉默伸展開來，我能感遭到她的失落和壓抑著的憤懣、哀傷，但是除了咬緊牙關低頭不語，我甚麼都做不了。

可惜，拚儘了儘力，還是冇來得及親口說出這三個字。

這一點，我向來都冇有思疑過。

“好好好，你彆說話了，我承諾，我甚麼都承諾你……”她用力地點頭，涓滴不在乎我是在替鄺希晴討情，隻是壓著我的胸口的雙手緊了又緊，慘白的唇咬出了血絲。

就像是電視劇裡最常見的爛俗橋段一樣，胸口中了一箭，破開皮肉，穿透肋骨，從後背到前胸，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

可我笑不出來，更冇有力量替她擦潔淨，隻能深深地望著她，貪婪地將這張臉印入腦中，哪怕她早就占有在我腦海裡的每一處，想忘也不能忘。

神智空缺了幾個呼吸，我才恍忽間回過味來，呆呆地低下頭，看著本身胸口處刺出來的一截箭頭――金屬的尖端泛著冰冷的銀光，而跟著箭枝穿過的傷口，驀地排泄大量的鮮血，右手一摸，溫熱而黏稠的液體，敏捷地從我身材裡流走，那種全然陌生的痛苦教我一下子懵住了。

她的笑容一滯，隨後漸漸掙開我的手，背過身去。

一來是不想讓她曉得薑灼阿誰荒誕的動機，替我擔憂，二來也是想藉此回府去看看顏珂……至於旁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悔怨，痛苦，整天沉湎於自責當中，難以自拔，乃至於萌發死誌……想必如果鄺希晗本人，絕對不但願她如此低沉，更不但願成為她揹負平生的桎梏。

“承諾我――放、放過她……”每說一個字，胸口都彷彿被銳物翻攪一樣，疼痛難忍，但是我不能停下――因為一旦停下，我不敢必定另有冇有說完的機遇。

而就在那一刹時，她的目光一滯，黑亮的瞳孔驟縮，我乃至能從內裡看到本身凝重而略帶疑問的神采。

可恰是因為曉得，纔不能迴應，不能挑明。

見她安然無恙，我內心實在鬆了一口氣，看來薑灼還是遵循了與我的商定，冇有再派人對她下毒手，趕儘撲滅。

這便是我能做的全數了。

其實在我內心，何嘗是下定了決計要分開皇宮，與那人此生再不相見的，不過是一時意氣之爭，又存著出宮散散心的設法，那裡想到竟會著了子箏的道兒，差點就……現在想來，還是一陣後怕。

她的聲音輕如氛圍，彷彿自言自語，但是那語氣中藏著的脆弱卻不容忽視，教我為之動容：要如何大的勇氣，才氣教這個孤傲出塵的帝王如此寒微，又是要如何的密意，才氣教她寧肯丟棄統統，也不肯罷休？

“當然不會，”怕她曲解，我趕緊解釋道，“皇姐在我內心，一向都冇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