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憶[第3頁/共4頁]
這後一句,明顯是對著我說的。
“無妨,既然她已經醒了,那就證明藥起效了,性命是保住了,隻要等傷口癒合便好,”男人淡淡地說道,“你坐起來,我替你換藥。”
“會有些疼,忍著點。”扶著我靠坐起來,那人一手擎著蘸了藥水的紗布,一手探向我的衣衿,卻期近將觸碰到時有了幾分遊移,目光飄忽,就是不與我對視。
聽起來,這個揹著藥箱的應當是一名醫師了――該不會是他替我包紮傷口的吧?
用的是必定的語氣。
“那你呢?”點點頭,不依不撓地詰問著,我也不懂本身緣何劈麵前這個女子有諸多龐大的情感。
冇等我理清這之間的彆離,卻聽一個清冷又動聽的聲音低低說道:“你醒了。”
――親王?總有種不實在的感受啊。
這最後一問卻還是我的猜想,不好直接問出口。
大師都是女的,也冇甚麼乾係,總好過教阿誰男人替我換藥,我另有甚麼不滿足的呢?
我想,我必然是熟諳她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固然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雪作肌膚玉作容,不將妖豔嫁東風。
腦海中劃過無數個疑問,卻在刹時被一道鋒利的疼痛打斷統統思路,彷彿冥冥當中有一把利刃在我腦間斷川分海,隔絕任何企圖集合拚集的影象碎片;這鋒利的痛苦,比之胸口緩緩滲血的鈍痛又要短長百倍,讓人難以忍耐,不得不平服地停下回想。
有些……陌生呢。
被她這麼一看,我頓時說不出話來,莫名有幾用心虛,隻是嘲笑:“我隻感覺你有些麵善,想來是熟諳的――你能奉告我產生了甚麼事嗎?我是誰?為甚麼會受傷?”
我的感喟消弭在幽幽敞開的門後探進的亮光中,一個如有似無的腳步聲悄悄靠近,在床邊站定,以後卻冇了動靜。
“我麼?”她低聲笑了,笑聲中多少自嘲,多少苦澀,“吾名鄺希暝,是你的――姐姐。”
這景象,如何反倒是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羞怯?剛纔扯我衣衿的豪放勁兒那裡去了?
這是那裡呢?我如何會在這兒?最可駭的是,我乃至想不起來本身的名字,本身的身份。
“你……”我看著那雙眼眸,看著內裡倒映出本身茫然無措的模樣,訥訥無言。
刺目標紅燈,吼怒而來的集卡,來不及踩下的刹車……我被監禁在駕駛室中轉動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本身離滅亡越來越近。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巨響,最後的畫麵定格在漫天的火光當中――
“不記得了?”就在我被那深沉的目光盯得渾身不安閒時,她終究低低地問道,“甚麼都忘了?連我也……忘了麼?”
“……下去吧。”她用心腸將藥倒在紗布上,彷彿對男人的警告不覺得然,頭也不回地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