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驚聞[第2頁/共4頁]

我手上攥了幾粒花生米漸漸剝著殼兒，等那店子去尋家人前來見禮的檔口，推開靠著內堂的窗戶，倚著窗邊，自上而下望去，正能將底下的台子看得一清二楚，聲兒也聽得一絲不落。

――孩童向來記性大，我與她隻不過一麵之緣，倒是未曾想到她能記我至今。

我記得那次去納聘的時候，她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精力瞿爍，不見老態，一點不像得了病的人。

現在所住的堆棧共分為高低兩層，第二層設想成了方形的迴廊，隔出了十幾個雅間，半邊臨街，半邊鄰水，既能賞景，交通又非常便當，無怪乎客似雲來，絡繹不斷。而這堆棧最討巧的處所，倒不但僅因這地理位置，更是這一樓大堂正中的四方檯麵。

我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又感覺無從解釋――她定是覺得我想起了魏舒在我身高低毒的事，可實際上，我也說不清本身方纔的設法，彷彿隻是內心深處指導的行動，並冇有在腦筋裡思慮過……但是恰好就是因為這是未經沉思熟慮的行動，更能代表我潛認識裡的設法吧。

我不由思疑起這個平話的人所言是否失實。

也是趕巧，就在我推開窗戶的時候，一個身穿麻布素袍的中年女子施施然上了台，略微清了清嗓子，台下還嘈喧鬨雜的聲音便歇了下去――這女子微微一笑，抬手撫了撫台上那矮桌靜置的硬木界方，明顯是個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討餬口的平話人。

……的確像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詭計。

台下諸人交頭接耳的批評聲已然在我耳遙遠去，從那平話人點頭晃腦又添油加醋的評說中抽離，我腦中隻剩下一個動機嗡嗡作響：帝徒弟筠崇，王夫的母親，這個一向都被天子依托正視的大臣，死了。

我不曉得，也隻幸虧內心報歉，但願有朝一日，這個承諾能夠兌現吧。

我顛了顛腿，惹得她“咯咯一笑”，這才點著小傢夥的鼻尖，饒有興趣地問道：“琉兒為甚麼想姐姐？”

我放下窗戶，坐回位子上，朝著那搶先向我施禮的年老女子點頭表示，知她是店子的母親，一家之主，也是這家堆棧的掌櫃，又聽她說著與店子普通無二的戴德戴德的話，腦海裡固然冇甚麼印象，卻也不好過於傲慢無禮，隻得淺含笑著，任由鄺希暝替我酬酢推讓――目光一轉，卻被幾人身後跟著的稚□□童吸引住了。

一乾人等又坐了好久，待菜肴都上齊備了，幾近擺滿全部圓桌之時，與鄺希暝東拉西扯不知在議論些甚麼的掌櫃朝著家人使了個眼色，那年青的男人從我懷裡接過了另有些不情不肯的琉兒，諸人朝著我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便告彆分開，並冇有與我們同席飲宴的籌算。

與鄺希暝提了一句去歇息的話，她卻似冇聞聲普通籌措著哄我睡下，一邊唸叨著說是要去外邊街上購置些路途中需用的物事，並不太困，我也就冇提起留宿分派的題目，看著她獨自出了門――擺佈等她返來今後，再使保護去開一間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