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露宿[第1頁/共4頁]

扶著薑灼的手跳上馬車，冷風颼颼地從四周八方竄過來，教我本就不甚溫熱的手在瞬息間就變得冰冷――靈敏地發覺到這一點，薑灼冇有當即放開我的手，而是用她暖和的手掌包裹著我的手，側身將我身前的風擋住，引著我漸漸走向侍衛們燃起的篝火。

麵前一片烏黑，隻模糊見得天上寥落整齊的星鬥；月光穿過了交叉的枝椏，如同昏黃的薄紗，給這淒迷的夜色平增了幾分動聽的意境，若不是這溫度冷得教我顫抖，也不至於失了賞識的心機。

震驚、羞怯另有一點兒說不清的高興。

說到鼓起，卻發明那雙幽深的眸子正悄悄地諦視著我，眼裡流轉著一種不著名的情感，彷彿是核閱的冷焰，又彷彿是賞識的微光，這目光看得我臉頰發燙，結結巴巴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吞下了肉渣，舔了舔嘴邊沾到的油漬，轉眼望去，卻見薑灼擎著匕首，正用一種格外通俗的眼神看著我，在火光的映托下，墨黑的眸子彷彿嵌了兩團金色的烈焰，華麗光輝，教人移不開眼。

“店主，為何不直接給那些哀鴻銀兩？”坐在略顯顛簸的馬車裡，我正無聊地數著腰間瓔珞的繩結打發時候，就聽薑灼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

我的擔憂公然不是多餘的――天氣垂垂暗了下來，久坐的下半身已經麻痹到酸脹，骨頭像是要散架普通，身材各處都幾次發來抗議，明示這具身材已經到了極限……更嚴峻的是，溫度跟著太陽的落山正在慢慢降落，而僅僅是馬車裡本來鋪就的一層錦衾，並不能起到甚麼感化。

等了半晌，薑灼未曾有其他行動，那些侍衛也彷彿毫無所覺，我這才感覺短促如做賊的心率變得陡峭了一些。

以那幾個侍衛的耳力和警悟，必然能發覺到我們的動靜；一想到我被薑灼抱在懷裡的模樣正由其他侍衛看在眼裡，那才冒頭的羞窘之意便鋪天蓋地壓了過來――隻怕現在，就連脖子也是紅透的了。

細心的侍衛在地上擺了一個蒲團，又將馬車上的幾案果品搬了下來擺在我麵前；手中捂著薑灼替我倒的茶水，熱度熨帖著掌心，映照著劈啪作響的火堆，暖意浸融開來，臉上的赤色逐步回溫。

轉開眼不去看她們將兔子放血剝皮的措置過程，直到鼻端聞到了烤肉的香味，肚子也跟著收回了饑餓的信號，我才稍稍轉過了臉看去。

她溫馨了下來，並不回話；我忐忑地看去，卻隻見到一團黑影。

正要開口挽回一下形象，卻感受一隻溫熱的手掌覆上了我的額頭臉頰，樞紐處有一層薄繭，指腹卻非常柔嫩細緻。

見我迷惑，薑灼從車上的小櫃裡取出一碟子之前打包的糕點，擺在我麵前：“那行乞者也說了，今河澇災，湘維城裡必不承平，不如繞道而行，早晨就委曲店主在外露宿一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