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夭[第2頁/共3頁]

――前番還說我輕浮，可她這說話的口氣也算不得削髮人的慈和有為吧？

暗笑本身胡思亂想，趕緊壓下了這動機，抬眼一看，薑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知是否將我方纔的傻樣儘收眼底――這下，是真的臉紅了；而這臉紅，多數也是羞窘難堪而至。

我也看出這位空皙禪師隻怕是用心刁難於我，不管我如何作答，都要被挑出些錯來；獨一的背景顏珂卻一變態態地毫不幫腔，隻做壁上觀，斷了我乞助的動機……還不如閉上嘴，乖乖挨訓吧。

“殿下。”她不再相沿我們出行時的稱呼，可見是又將我們置於本來的身份職位之上，教我不免有幾分失落。

雖說這師太生得年青，春秋上到底是我的長輩，當著顏珂的麵，我並不敢頂撞於她，隻好唯唯諾諾地報歉：“師太莫怪，是小王冒昧了。”

更有傳言道：如果有緣人於桃花樹下定情，必能白頭偕老，恩愛非常，以是這桃花寺之名反倒比靈覺禪寺更加人熟知。

我趕緊小跑著跟上她的步子，沿著她踩過的每一個足跡，謹慎地走著。

“唔，不好說，要等貧尼歸去查閱醫典，考證過後才氣得出結論。”半晌，空皙禪師搖了點頭。

“阿彌陀佛，殿下如果得閒，無妨去看看寺中的桃花罷……”被拖走前，空皙禪師淺笑著扭過甚對我說道。

她極少對彆的事表示出興趣，更彆說是饒有興趣地詰問我甚麼，便是衝著這一點，我也決計不能拂了她的興頭。

隻是，在她麵前，我的一言一行是否會露了端倪，引她思疑呢？

可我心中獨一的動機，倒是迫不及待地廓清，恐怕她有涓滴曲解。

哪知她還是不肯放過我，嘲弄地笑了笑，纖纖玉指戳向我的腦門，將我戳得一個後仰：“都說淩王殿下是出了名的霸道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如何到了貧尼跟前倒是這般軟弱？莫不是裝模作樣，存了彆的籌算？”

“此話怎講？”顏珂倉猝問道。

可貴的，她冇有回絕，也冇有以部屬自居，而是點點頭，嘴角乃至噙了一抹清淺的笑意：“好。”

躊躇了一下，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念想，安步走到她身邊，抬手撫了撫那棵三人環繞的樹乾，醞釀著開口的話題。

許是因為征用這禪寺作為祭天之處，製止閒人進入，隨行的保護將禪寺圍了個嚴嚴實實，以策安然；我這一起行來，彆說是觀景祈福的善男信女，就是賣力掃撒的尼姑也不見一個。

“你在做甚麼？”她不解地問道，眉眼間冰霜褪去，竟是醉人的和順。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薑灼受教了。”她唸叨了幾句，而後對著我展顏一笑。

――隻是，她即便曲解了甚麼，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