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選秀[第3頁/共4頁]
“戶部!兵部!工部……”薑灼每提到一個部分,便有幾小我順次跪下,說到最後,竟是跪了一整片,“……光祿寺、鴻臚寺、宗正寺!”
這一身服冕並不是我府中穿慣了的那套,可貴的是大小尺寸正合適,就連穿在身上的質感也半分不差――若不是衣料上有嶄新的鬆香感染的氣味,袖口暗處也不見阿誰埋冇的繡著我名字的紋飾,我幾近要覺得是薑灼特地派人去淩王府取來的。
如果先頭六部九寺的表態還隻是教薑灼不悅惡感,那麼傅筠崇的背叛便是投入乾草垛的一簇火苗,完整撲滅了薑灼的肝火,即便隔了一段間隔,我也能清楚地感遭到那人身上冰冷的煞氣――假定眼神能夠殺人,那底下跪著的這批人早就是一具具千瘡百孔的屍身了。
她身著一襲玄色滾邊的明黃帝服,十二旒的冠冕遮去了大半張臉,即使她盯著我深深地看了好久,我也涓滴看不懂她的神采,猜不出她的心機。
心口怦怦直跳,一下快過一下,彷彿要從我胸膛蹦出來似的,除了這震天的心跳聲,我耳中再也聽不見彆的聲音,眼裡也再看不到彆的色彩,隻要那一汪烏黑墨潭中模糊流轉的虎魄光暈,彷彿哀切歎惋,又彷彿隻是純真地凝睇著我。
“猖獗。”她還是不肯讓步,就連降落的聲線裡也染上了幾分壓抑不住的怒意,“你是在教朕該如何做嗎?那由你來當這個天子,如何?”
多少次,我沉浸在這般專注的目光中,如同具有了全部天下,如同本身就是對方的全部天下……垂蕩的十二旒珠終是隔斷了我與她的對望,也將我從不成自拔的迷醉中抽分開來,繼而被明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毫不包涵地警告了客觀而殘暴的實際――她已不再屬於我。
――有道是法不責眾,看來這廣納侍君的主張竟是眾望所歸麼?
“淩王,朕想聽聽你的定見。”冷不丁聽到她點了我的名字,我內心格登一下,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昂首與她四目相對。
“陛下息怒,”一名身穿緋色官服的中年女子慢條斯理地踱到了那跪著的二人身邊,在我覺得她會說出些甚麼扶植性的發起時,卻見她也利索地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直視天顏的模樣,口中則道,“微臣……附議。”
何況,那是她的挑選。
穆家在大蕪職位超然,隻賣力拱衛流派,鎮守平亂,向來不摻雜這些廟堂之爭;中書令為皇夫外戚根底,天然不會支撐,以免擺盪皇夫之位;剩下的本該不偏不倚作壁上觀的傅筠崇卻出乎料想地邁前一步,跪在統統官員身前,模糊有著帶頭之勢:“陛下三思。”
若說無人授意,我是不信的,卻不知究竟是誰在暗中鞭策著這統統,而這從中得利的贏家,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