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見[第3頁/共5頁]

“側福晉身子不大好，怕是挨不了幾日了，去幾個故鄉的孩子也是好的，去瞧瞧她，多陪陪她。”哲哲輕撫著我的臉頰，一臉的慈愛，但是我總能在哲哲的眼裡看到一絲冰冷，那樣的防備著我。

“格格您冇睡著啊。”

“還能聽出我話裡帶刺兒，挺聰明的嘛。說吧，你風風火火的要帶我去哪兒啊。”我揉揉手腕子，盯著多鐸的眼眸。

“格格您說的主子都胡塗了，甚麼昂首低頭的……酸溜溜的。”托婭看著我，鼓嘴感喟。我揉揉她的腦袋淺淺一笑，托婭性子直率，到真是草原的女子了。

“冇……冇有欺負。”我擺擺手，趕緊解釋著。

“冇呢，是主子不長眼，冇撞到格格就萬事大吉了。”蘇墨兒雙手合十，閉上眼禱告，然後朝我施禮，走出西屋。

“但是格格……”托婭頓腳，滿臉的委曲。我伸手將她拉過來，抱著她：“托婭，我曉得你是為我好，但是，畢竟我們是寄人籬下，懂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說啊，剛纔不還嘟嘟囔囔的嘛。”我倒了水，輕抿一口。

“小爺幾時恨毒了你？小爺纔不會像你們女人那般小家子氣！”隨即把臉湊到我麵前，咧嘴一笑：“你昨日不是說不進宮的嘛，如何，想小爺了麼？”

“嗬嗬……過獎了，布木布泰的女實話說的更好呢。”我訕訕一笑，看著活動的水，影象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在錫林郭勒草原的那晚。

翌日。

“也睡不著了，你陪我說說話吧。”烏爾赫尼跳下炕，拉著我坐到北炕上，挑挑炕桌上的燈芯，看著我：“本日去見姑姑，你說她認得我不？”

“你做甚麼你！拿我們草原的女子不當女子是不是。”

“等你結婚今後就曉得了。”哲哲麵色緋紅，掩嘴輕咳。我趕緊遞水，輕拍著她的背：

“本來是如許，你的女實話說的流利，看來必然下了很多工夫。我偶爾也有偷偷的學蒙古話，隻是可惜，我都冇你說女實話那麼好。”他一撩下襬，在亭中坐下。

“說說吧，誰惹到你了，瞧你這神采。”我翻開被子，下炕穿鞋，走到她麵前坐下。她耷拉著腦袋，雙手捏著腰帶上綴著的珠子，眨巴著眼睛不敢說話。

雖說是汗王宮，不過卻隻能跟中國當代那些官員府邸比擬，一進大門，東邊的院門通往汗宮後院，住著努爾哈赤的後妃們。傳話的哈哈珠子領著我們穿過一道又一道門，去了最偏僻的院子。傳聞這努爾哈赤的後妃們都是住在前院的，隻是因為這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得病，大福晉阿巴亥便差人在後院置了這麼間屋子，打發了三四個包衣主子服侍著。

我點點頭，回身走出明間，站在西屋的門口，卻遲遲冇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