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雪恥上[第3頁/共4頁]

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無可轉圜，荀彧隻得放下內心的各式顧慮，橫心點頭道：“靜候曹公佳音。”

俄然，幾道縱馬的黑影貼著空中從四周八方同時朝城下奔來，好像劃破安靜的利刃。眯眼看著他們堆積於城下討論，半晌後又如鬼怪般敏捷地散開拜彆，隻留下一人進入城內。曹操搭在城牆上的手握緊又鬆開，傳達出他現在忐忑與鎮靜交叉的表情。

“報——”被拖長的聲音高聳地傳來，一起響到了呂布麵前，隻見一名傳令兵鎮靜道：“不好了將軍，曹操帶領數萬青州軍來襲，再有一炷香的時候就要到達城下了。”

與戲誌才互換了個眼神，曹操低笑兩聲，離座將他扶起，和藹道：“足下快快請起，討伐弔民，乃古之令軌，曹某豈敢推委？隻是……”遊移了一下，他快速瞥了眼田氏當家的神采，背過身歎道：“呂布兵強，又扼守城中，不是說說就能攻陷的。足下是讀書人，也該是讀過兵法的，這‘攻城之法，為不得已。’的事抱負來也不必我多做解釋。”

“哼。”嘲笑一聲，呂布撤回抵在副將額前的方天畫戟，重重往地上一杵，恨恨道：“我不去找他尋仇他倒本身奉上門來了。”虎目圓睜地掃向四周，他幾近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接下來的話，“若再不給他個經驗，他豈還能記起我溫侯威名！”

未聞覆信，曹操不由側目，卻見荀彧還是一副深感憂愁的模樣，“如何不說話？”

表情大好地賞識著色采濃厚的天幕，曹操喟歎道：“心安而樂。”停了一歇，又道：“呂布兵強，無庸置疑，此乃令吾心憂之處。然，徹夜以後，無可憂矣。明日，我便可與之對陣軍前，一決勝負。”

在一旁察看著他前後神情的反差，荀彧內心雖已把啟事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到底冇有非常肯定，因而扣問道：“曹公為何俄然發笑？”

城門合實後，緊接著就是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甲冑因疾走收回的摩擦磕碰聲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森冷，“稟報將軍，呂布已率雄師西行，似是欲去往濮陽，途中未見其有分兵之意。”

理了理思路，荀彧悄悄搖點頭道：“僅憑徹夜一戰斷言，未免草率吧。呂布攻城心切，果斷躁進，故而入彀。加上行軍多日，又是夜間打擊，各方身分皆是倒黴，狼狽退兵自是無可爭議。但若顛末休整，於屯軍處與您對陣，恕彧直言，攻守之勢易轉，我軍一定能勝。”

拱手騰空一揖，田氏當家娓娓道：“想必曹將軍很清楚，我濮陽城本非呂布所轄之地，但自數日前他進城駐軍，便多有擄掠之行，我田氏身為城中大戶，自是首當其衝，不堪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