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變故[第2頁/共4頁]

“董卓！你不得好死啊啊啊——”此起彼伏的怒罵聲最後都歸於淋漓的鮮血中，噴灑在地上，蜿蜒出了謾罵般的印記。

迴應他的是悠長的溫馨。

“小叔。”冇等他走出幾步，荀攸快速又開口喚住了荀彧。站起家，荀攸對上他回望過來的視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計般道：“倘若事敗，萬勿入朝尋我，隻當世上從未有過荀公達此人。”見他想要辯駁，荀攸又道：“我很清楚你此生之誌，亦不肯你委身庸君臣下。帝室不造，天下危矣，如有人可靖難四海，你便傾力幫手吧。”深吸一口氣，字字鏗鏘，“荀家人當觀萬象，視百姓，而非拘困於一隅。”

屋裡仍然靜得隻要呼吸和焚香聲。

作者有話要說：

肩頭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卻仍舊趕不上荀彧精力上遭到的壓迫，他深知，這已是荀緄最大的讓步。手指緊緊扣住膝上的衣袍，留下道道抓痕，半晌，他終究咬牙道：“敢。”

“父親？”謹慎翼翼的，彷彿怕驚擾到甚麼似的，荀彧又喚了一聲，很輕很輕。

從他的神情裡解讀出了埋冇的梟殺之意，荀彧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

“防備於已然。”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荀攸一字一頓道。

荀攸推測朝中會有變故，卻冇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驚天動地，僅僅是在他離職的這段日子裡，洛陽城中已然換了六合——

厭倦地揮了揮手，荀緄懨懨道：“都彆哭了，我還冇死呢。”見低泣聲仍未斷絕，他乾脆開端趕人，“都出去候著，荀彧留下。”

酒過三巡，就聽座上傳來一陣有力的擊掌聲，伴著薄弱而渾濁的嗓音，“諸位。”見來賓紛繁噤聲側目，作為此次宴會仆人的男人持續道：“董某籌辦了個餘興節目，還請各位共賞。”

夜涼如水，乍起的風，蕩亂了漫天漫地的波紋。呆在原地看著荀攸朝本身略施一禮後回身拜彆，荀彧好久都冇法回神，隻任由思路隨風散開。

“阿彧，都拜托給你了。”肩上驀地又是一緊，荀緄手上的力道幾近大到捏痛荀彧的筋骨，“父親會一向看著你的。”

靈帝晏駕，少帝劉辨即位，重臣何進本欲召董卓入京誅殺寺人，卻不想反被張讓等人暗害。待到董卓在北芒誅殺了亂臣，驅逐天子還於洛陽後，他便收編了何進的部曲，繼而又遣呂布斬殺執金吾丁原，兼併其部下兵力。一時候，京都兵政大權悉數落入董卓手中。這以後，大權獨攬的董卓野心收縮，廢少帝劉辨，改立陳留王劉協為漢帝，詭計挾天子以令天下，朝野高低，無人敢言。

點點頭又搖點頭，荀彧並冇有深切去多說甚麼，隻淡淡道：“父親年老多病，我本該侍疾在側，若因舉孝廉而與之彆居，豈不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