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第3頁/共5頁]

傳聞明天本該由太子送親，可誰曉得……管事娘子啪地一聲折斷了竹鞭，催促道：“再快些！”

薛紹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微微欠了一下身：“大哥。”

永隆二年七月十七，宜嫁娶，吉。

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踮腳望了遠處浩浩大蕩的迎親步隊一眼，麵上不掩焦炙之色。

薛紹搖了點頭，目光掃鞠問中一眾來賓，輕聲說道：“大哥你看。”

駙馬低下頭，悄悄攏好公主微散的鬢髮，沉默不言。

青衣婢女帶著哭音說道：“我、我也不曉得，公主出大明宮時還好好的，路上俄然就、就……”

薛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堂中來賓大多神采輕鬆，笑吟吟地相互祝酒，彷彿並冇有將本日的變故放在心上。他一愣，又聞聲薛紹低聲說道：“現在就算天後要見怪，也隻能見怪我一小我。可如果本日婚禮被打斷，在場的統統族人，都難逃罪惡。”

男儐相已經按捺不住，上前低聲說了些甚麼。薛紹搖點頭，隻答了一個字：“等。”

管事娘子嗤了一聲：“我那裡有甚麼大才，都是大夫人一字一句教給我做的。”大夫民氣機周到，行事夙來冇有半點不對。就算是公主下嫁這等大事，大夫人也能措置得乾清乾淨，滴水不漏。

落日垂垂冇入遠處的群山，隻留下漫天的紅霞，將長安城染出一片桃花色。統統人都溫馨了下來，在公主的婚車前耐煩等候，不時向薛紹投去憐憫的目光。

長安令望著前頭一眼望不見邊的迎親步隊，喃喃著說道：“不過十七歲的少年，已經門蔭入仕，聖眷正隆，難怪……河東薛氏一門榮寵，二十年間連出三位駙馬，當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兩位青衣婢女悄無聲氣地走進房中，向薛紹福了福身，口稱駙馬萬安。薛紹嗯了一聲，將帕子遞給此中一名，本身起家去院中透氣。可就在那一頃刻，公主緩緩地展開了眼睛。

薛紹微微點頭，神情還是不喜不怒：“有勞。”

薛顗是薛紹的長兄。他說的話，薛紹天然是要聽的。

一個暖和沉穩的聲音從中間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片絳色的錦袍。女官正要斥責，俄然發明說話的人是新婚駙馬，因而便閉了口。

“將公主交給我。”

本日出嫁的，是大明宮中最受寵嬖的承平公主，賢人和天後獨一成年的女兒。

“紹弟。”有人在身後喚他。

女官一樣盜汗涔涔，朝婚車旁挪動了兩下步子，悄悄叫了一聲公主。

公主漸漸直起家子，拉住薛紹的衣袖，環繞住他的腰。

薛紹手持長弓，悄悄地站在公主婚車前，神采看不出喜怒來。

管事娘子口中的三郎，天然是本日這場喪事的配角之一，平陽縣子薛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