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坦白[第3頁/共4頁]

她說著，順手翻出本身外套，從寬袖裡抽出一道長長的卷軸，展開來給薛紹看。那道卷軸上密密麻麻地畫滿了線條，乍看之下，便讓人感受有些目炫。

他胸口狠惡地起伏了幾下，又閉了一下眼睛，才略微讓語氣陡峭了一些：

“臣明日就送公主回長安。”

貳心頭一軟，幾近立時就要鬆口，俄然又搖了點頭，道：“公主手中，並無兵將。”

“你看這裡。”她的指尖沿著一處細線，漸漸滑了一下。

幫忙波斯複國！

她望著薛紹，放軟了腔調對他說道：“你既然曉得我要幫忙波斯複國，那天然也該曉得，我是如何勸服那位波斯王子的。薛紹，事到現在，我不再瞞你。月前裴將軍手中的那幾件利器，我是指烈火油和硝石火藥，是我親手交到將軍手中的。”

薛紹低低嗯了一聲，徐行走進屋裡，又抬高了聲音問道：“公主才方纔睡下？”

在那一刹時，薛紹確切是被她說動了。

薛紹緩緩點頭，親身將那人送出屋外，又轉歸去寫了幾個字，頗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他擱下筆，又看了一眼更漏，等水滴漫過巳時的刻線以後，便起家出門，來到承平院中。

薛紹扒開珠簾，徐行走到裡間，公然瞥見承平在榻上安睡。她睡得很沉，髮絲混亂地散在枕上，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色，公然是昨夜未曾睡好。他上前兩步，坐在承平的榻沿上，抬手重拂過她的臉頰，心中那絲憤怒已然消逝得無影無蹤。

薛紹微怔了半晌，轉而叮嚀道：“你退下，我來奉侍公主安寢。”

他沉下目光，一字一字地說道：“公主年幼，行事未免不知輕重。臣馬上便命人備下車馬，待稟明安西都護以後，便護送公主返回長安。臣情意已決，此事也斷不容商討的餘地。”

薛紹擱下案牘，轉頭看向承平，語氣非常暖和：“公主醒了。”

承平她……她的策劃和手腕，實在不在大明宮那位天後之下。

“波斯國地處在蔥嶺以南，間隔大唐恐怕有萬裡之遙，國土中大半都是戈壁。莫說是要複國，就算是在此中行走，也非常艱钜。十餘年前，波斯王子逃亡長安，同賢人和諸位將軍提及此事，也未曾獲得過甚麼答覆。公主，您怎能……”

來人抱拳說道：“多謝駙馬。”

承平很有些無法地說道：“你既然聽過希臘火，就應當曉得它遇水即燃，能力比烈火油更甚。而我大唐將士並不善於海戰，就算我真的帶了一支唐軍疇昔，也冇有多大好處。”

薛紹彆開目光，硬是不去看她。這回不管承平如何說，他都不會同意這件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