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藩籬[第1頁/共4頁]

承平擱下書，望著他笑道：“是甚麼事？”

波斯人被安西都護拽著，詳細解釋了一番波斯灣和波斯灣的石油，以及甚麼叫做“一挖就有”。

她同薛紹一道用過飯，便又臥在榻上一頁頁的翻書。這些日子她從閣樓裡翻揀出了很多好東西，卻也把本身累得夠嗆。這回偶爾得閒，她便順手撿了一本竹枝詞來看。這些曲子哀哀婉婉，聲聲漸漸，倒很有幾分官方少女的閨怨。

他們轉過身，又向承平欠了一下身：“多謝公主。”

再然後，便是大唐無可製止的滅亡。

安西都護聽罷，指著府門前殘剩的那幾桶玄色油脂問道：“比起這些如何？”

“而我之以是不帶唐軍，就是為了假借他國之兵，揚我大唐赫赫之申明。”

她抬起手，又覆在薛紹的手背上，輕聲說道：“隻是不管如何，我已經應下了波斯王子，也定會去波斯國走一趟。我擇的那條近道，昨夜也已經讓你看過，剛好能夠穿越河道上遊，繞開戈壁和高原，一起到達波斯國的邊疆。薛紹，我允你，不會胡來。”

薛紹鬆開了她的肩膀，又倏然收回擊去，垂落在身側。

承平微怔了半晌，然後點頭說道：“不怕。”

波斯人手按胸口，微微欠了一下身：“多謝都護。”

安西都護點頭說道：“臣聽不懂公主的話。”

薛紹目光變得更加暗沉，聲音也垂垂沉了下來：“公主莫要異想天開。”

安西都護緩緩點頭，道：“某定會謹慎措置，請諸位放心，也請都督放心。”

這世上除了她，另有誰會信賴，大唐與大食終有一戰，並且大唐還會敗在大食人手中？

他又說，這類黑褐色的油脂近乎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隨時隨地便可取用。

她曾經從書中讀到過一段記錄，說是七十年以後的天寶十年，大唐與大食將會在蔥嶺以西的怛羅斯，發作一場慘烈的戰役。而那場戰役，將會以大唐的慘敗告終。

公主就這麼走了？

承平悄悄嗯了一聲：“隻是為了這個動機。”

她經常想著，如果能提早竄改這統統，或許就能稍稍禁止一下大唐滅亡的法度。

“因為在波斯國日漸強大的同時，也會被大唐緊緊掐住命脈。我已埋下了幾道引子，如果今後有需求……可一舉擊潰之。”

如果公主純真是為了去波斯，又有一條近道疇昔，那倒還罷了。若她成心或是偶然招惹了大食國，那他拚著讓天後懲罰，也要將公主打暈了捆回到長安去，好生把守。

“公主如何能夠篤定，大食國必然會出兵北上蔥嶺，與我大唐開戰？退一萬步說，就算大唐與大食終將開戰，也有安西都護府與西域十六都督州府作為藩籬，決然不能讓大食人進犯長安。公主眼下所思慮的事情，未免過分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