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藩籬[第3頁/共4頁]

等那幾位波斯人走後，她轉過甚望著安西都護，眼中微帶了幾分笑意：“各處都是玄色的石油，成色更好，采之不儘，用之不竭。都護覺得如何？”

公主就這麼走了？

承平擱下書，望著他笑道：“是甚麼事？”

再然後，便是大唐無可製止的滅亡。

他們轉過身，又向承平欠了一下身：“多謝公主。”

安西都護神采微變：“公主您……”

“因為在波斯國日漸強大的同時，也會被大唐緊緊掐住命脈。我已埋下了幾道引子，如果今後有需求……可一舉擊潰之。”

承平點頭說道：“你莫要忘了，大食國本來與波斯國交界，而波斯國的東北方向，又很靠近蔥嶺一帶。大食兼併波斯今後，東抵天竺、西接大秦，超越了一大片海，又在阿姆河上遊與蔥嶺西麵，與大唐和吐蕃同時交界。”

冇有發兵問罪，冇有劈臉斥責，就這麼帶著她的人，走了？

“執念？”薛紹一怔。

薛紹俄然撩袍在她身邊坐下，道：“臣另有一事不明，想要就教公主。”

她馬上便回身告彆，帶著她那些大箱子另有一些風塵仆仆的人，沿原路返回驛館。安西都護在原地撚了半天短鬚，好久都冇有回過神。

安西都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又撚了一下短鬚，道：“甚好。”

承平心之此事急不得，便道：“如此，便有勞都護。”

承平被他問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若我說是為了一個執念，你信麼？”

他又說，這類黑褐色的油脂近乎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隨時隨地便可取用。

如果公主純真是為了去波斯，又有一條近道疇昔，那倒還罷了。若她成心或是偶然招惹了大食國，那他拚著讓天後懲罰，也要將公主打暈了捆回到長安去，好生把守。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又輕聲說道：“但三十年前，大唐與大食並不交界。”

承平悄悄嗯了一聲：“隻是為了這個動機。”

這世上除了她，另有誰會信賴，大唐與大食終有一戰，並且大唐還會敗在大食人手中？

承平微怔了半晌，然後點頭說道：“不怕。”

固然這不算是甚麼難事，但公主如何會俄然想要去於闐？

那幾位波斯人又說道：“我家王子的事情，還請都護掛念在心上，早些安設纔好。現在是春季，恰是回波斯的最好季候。如果錯過了這幾個月，撞上阿姆河與錫爾河的汛期，可就有些難辦。”

薛紹鬆開了她的肩膀，又倏然收回擊去，垂落在身側。

她眼中隱然多了幾分憂愁：“如果有一天，大唐與大食俄然開戰……”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言道：“我想親眼去看一看大食國。”

她同薛紹一道用過飯，便又臥在榻上一頁頁的翻書。這些日子她從閣樓裡翻揀出了很多好東西，卻也把本身累得夠嗆。這回偶爾得閒，她便順手撿了一本竹枝詞來看。這些曲子哀哀婉婉，聲聲漸漸，倒很有幾分官方少女的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