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聞鶴唳[第1頁/共4頁]
薛紹低頭吻了吻她的鬢角,漸漸揉搓著她的髮梢,目光垂垂變得和順起來。他曉得公主一貫都很有分寸,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叮嚀她。朝中的渾水已經越攪越渾,宦海民氣險惡,公主恰好還要代替東宮太子,去措置東宮的碎務,另有賢人時不時丟過來的一些奏章……
那間屋子厥後被金吾衛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堆放雜物的處所,找到了一條暗道。很明顯,在公主府完工之前,這條暗道就已經存在了。但究竟是誰挖的這條暗道,它本來又是用來做甚麼的,早已經無從查起。獨一能夠查探清楚的是,那些東西,確切是從暗道裡送往公主府的。
這一夜承平睡得甚是安寧,次日醒來時,數日以來的疲憊都消解得乾清乾淨。
本日承平來得悄無聲氣,薛相便也冇有張揚。她進府的時候,把薛夫人、也是她的堂姑母和靜縣主嚇了一大跳。和靜縣主驚嚇過後,便聰明地挑選了沉默,純真把承平當作一名淺顯的高朋來接待,未幾時便將她引到了薛相跟前。
薛相略抬了抬手,表示承平稍安勿躁:“賢人眼下並無大礙。正如微臣方纔所說,賢人隻是傷著了胳膊。天後已經叮嚀瞞下此事,除了近身侍醫以外,誰都不能奉告,連公主和太子都不能。”
承平低低唔了一聲,又往他懷裡靠了靠,放柔了聲音說道:“你莫要擔憂,我有分寸。”
薛相聞聲“從祖”二字,驀地一驚,麵色垂垂有些泛白,又垂垂變得有些微紅。他雙手撐著案沿想要起家,但終究,卻還是漸漸地坐了歸去,漸漸地撚著長鬚說道:“唔。”
劍身微微顫了兩顫,在月下出現一片寒光。
薛紹將長劍擱在雪地裡,低低說了一聲無妨,然後攬過她的身子,下頜抵著她的鬢角,低聲同她說道:“公主這些日子替代太子措置東宮碎務,該當細心防著禦史台那邊。如果讓人揪出甚麼錯誤,隻怕要惹上一身的腥膻。”
薛相是宦海中沉浮了數十年的人,天然聽懂了承平公主的話外之音。他悄悄地望了承平好久,才感慨著說道:“我原覺得薛紹早慧,想不到公主比他也不逞多讓。既然公主曉得掌控分寸,臣便再同公主多說一句:賢人他,遇刺了。”
那麼這一世,阿孃還能如願以償地當天子麼?
承平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便想出了神,連薛紹何時抱她回屋都不曉得。她闔眼睡去之前,風俗性地枕住了薛紹的衣袖,然後朦昏黃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好夢。”
他攬過承平的身子,讓她安然枕在本身的臂彎裡,然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是甚麼?”她漸漸地撫_摸著那些劃痕,輕聲問他。
他附在她的耳旁,抬高了聲音說道:“過些日子,賢人和天後便要替太子改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