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晴方好[第1頁/共3頁]
她不曉得這究竟是上天垂憐,還是上天同她開的一場打趣。
薛紹緩緩搖了點頭:“厥後便冇有了。每一場夢境都會在這裡戛但是止,然後便會驚醒過來。這場夢我已經做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分毫不差。我曾經想要究查它的來源,但又那裡究查獲得。”
承平這些日子一向揣摩著究竟是誰要找她的費事,又將臨川公主那起案子,同這件事情連起來好生考慮了一番,垂垂找到了一些苗頭。想找她費事的人,要麼是先前在西域獲咎過的那些突厥人和吐蕃人,要麼是因為她插手政務而感遭到不滿的朝臣。她兩裡兩下這麼一湊,找起人來就便利多了。
薛紹吻了吻她的鬢角,眼神微有些失落:“公主不信我麼?”
戶部失銀,其啟事不過乎兩個:一是外人打劫,二是表裡勾搭失竊。
查出題目以後,戶部侍郎便客客氣氣地將她請了出去,說是戶部的嚴峻事由,還請公主莫要胡亂插手,以免亂了章程。他一番話說得客客氣氣,又合情公道,承平也偶然胡亂插手,隻留下一句“最好奉告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曉得”,便離了戶部。
他出身世家大族,宦途順暢,又是承平公主的夫婿,隻要他行得正立得直,這世上又另有誰膽敢來招惹他,又或是把他丟到刑部大獄裡去。他向來未曾擔憂過本身,反倒是公主……
承平微微點頭,亦笑道:“已處理了大半。論提及來,此事還要多謝婁公。”
這場連下了三日三夜的大雪一停,天空便垂垂放晴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鬢角,聲音低低徊蕩在她的耳旁:“……到厥後,我一動也不能動,不能說話,也不能拜彆,就如許眼睜睜地看著你飲下毒酒,一步步走出到院子裡。那處院子很大,約莫是親王府的規格,裡頭栽著大片的秋海棠,天空中還飄著一些細雨。院子裡裡外外的,全都是金吾衛。”
承平怔怔地聽著,初時還在薛紹懷中掙紮幾下,到厥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承平持著武後的手書,又持著蓋滿太子印鑒的手劄,未幾時便進到裡間,拿到了出事前後一些官吏入庫的明細。她持著那份明細,勾出了幾小我的名字,然後叮嚀主事的戶部侍郎好生查一查。
第二天冇有大朝,承平送薛紹出府以後,便去了一趟戶部。先時那件事情鬨得民氣惶惑,連戶部也措置了好幾個主事和一個侍郎,直到比來兩天賦消停了一些。她去到戶部時,裡頭已經空了一半,連戶部尚書崔挹也停了職,臨時留在府裡聽候發落;目前主持戶部事件的,是一名侍郎。
再厥後,高壓的鉛雲越聚越多,天空中電閃雷鳴,下起了滂湃大雨。整座長安城覆蓋在密密的雨簾當中,驅逐新皇的又一次大朝。人間再冇有人記得,那位間隔皇位隻要半步之遙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