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工開物[第4頁/共5頁]

承平又問道：“眼下你這一支的職位岌岌可危，但你卻又必必要替你阿祖撐著，對麼？”

承平見崔挹神采安靜，心中也有些拿不準了。她轉頭望著崔湜，暖和地說道：“你隨我來。”

崔府背麵有幾處相稱僻靜的園子，上回承平來時，剛好顛末端那些園子，便記著了。她扶著侍女的手，漸漸地同崔湜走到此中一處園子裡，又揮手命侍女退下，然後問崔湜道：“你誠懇同我說，崔尚書除了這回失策以外，是否另有其他的錯誤？”

這一查，公然便查出了題目。

小廝有些慌亂卻仍然口齒清楚地解釋道：“小郎君本命奴將拜帖送往公主府，安知奴一到公主府，便傳聞公主今早就出門了，也不知何時才氣返來。奴聽小郎君說事出告急，便想著在半路上候著公主，約莫能幸運撞上。公主，小郎君他想要見您，事情很急。”

崔挹神采一鬆，竭誠地和承平道了聲謝。他曉得公主將會在很長一段時候內，替太子措置朝事；隻要公主這一關過了，那天後那一關多數會過；隻要公主和天後那一關過了，賢人那一關也多數會順利通過。至於大理寺和宰相們……他為官多年，還是有一些權勢在的。

婁師德同她謙過兩句以後，便說本身還要趕回兵部交代職務，先行告彆拜彆了。

青衣婢女答道：“回公主話，未曾出過甚麼不對，不過是途中撞上幾場大雪，便擔擱了些光陰。劍南那到處所，都已經遵循您的叮嚀安設好了。前太子賢已無大礙，日前您讓我們在蜀中尋的那些織錦、桑蠶、美酒，公然比在長安時還要好上很多。但是公主……”

她說完以後，又斂起笑容，正色道：“何況，先前我不是同你說過麼？你家公主缺錢，很缺。”

他本來是在河朔一帶主持屯田的，直到半年前唐軍大敗突厥，承平公主申明鵲起，他才被天後一封聖旨，歸到了承平公主門下。但當時承平急著去波斯，就冇顧得上管他，乃至不這位河源軍司馬、將來的大唐宰相，也在“李敬玄、蕭嗣業殘部”之列。直到日前婁師德回到長安，又同公主意過一麵，承平才正視起了這件事情，預備讓婁師德像宿世那樣，按部就班地當上宰相。

崔挹驀地睜大了眼。

崔湜回過身來，看到去而複返的承平，先是一愣，然後垂垂地有些心驚。但他隻愣了半晌，便回過神來，也上半步，同崔挹錯開一段間隔，然後也長揖道：“公主。”

崔湜閉上眼睛，緊緊攥著那半卷《天工開物》，麵色模糊有些泛白。

堂外雪地裡悄悄地站著一小我，約莫隻要十六七歲年紀，一身的絳紫華裳，在皚皚白雪裡顯得分外高聳。她緩緩上前兩步，開口說道：“崔尚書。”

承平略鬆了口氣：“看來你已經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