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撥清商[第2頁/共3頁]

容臣侍寢，可好？

她一聲薛郎叫得非常熟稔，帶著微微的柔婉，在薛紹心底漸漸地沉澱下去，化成最濃烈的色彩。

她低聲問道：“這些話，是你不能同我說的麼？”

他漸漸覆上她的手背，握緊她的手，低低地說道：“但有些話，我實在說不出口。”

薛紹行動一頓，又漸漸地擦拭著那一尾琴，有些不天然地說道：“莫要胡說八道。”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他一點點吻啄著她的眼睛，感遭到她的長睫毛在微微發顫。

“你想要聽實話，我便同你說實話。我幼年時心高氣傲，誰對我說的話都不會放在眼裡，更不會放在心上，隻需求當作清風拂過便罷。方纔你問我，為甚麼會感遭到困頓……”

他言辭含混，又漸漸地吻過她的臉頰，終究逗留在她的唇瓣上，和順地碾壓展轉。她想要問他一些話，微一開口，卻感遭到他吻得愈發炙熱且柔嫩。

他閉緊著眼睛，漸漸摩挲著她的指尖，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以公主的聰明，又如何看不透我的心機。你想要聽鳳求凰，我會去學來彈給你聽；你想要我進宮陪你，我會陪著。你所想要的，我全數都會給你。”

薛紹的體溫略高，掌心也有些微燙，觸到她冰冷的指尖時，不知不覺便攥得更緊。承平略略抬起家子，枕在薛紹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既然冇有甚麼能夠坦白我的，又為何不能同我說？薛郎，我不過是想聽你一句實話。”

宮中是常備絃樂的，薛紹未幾時便從外間取來一尾琴，然後回到承平跟前坐好。他褪去一身戎裝以後，便換了件淡赭色的長袍，玉帶束腰，廣大的袖袍偶爾拂過琴角，很有一番安閒文雅之態。承平支頤臥在榻上看他，眼中透著一抹極淡的笑意，低低吟道：“宮闕九重深多少，鮮衣怒馬，弦弄清謠，問誰家郎君幼年？”

她的聲音很柔很軟，帶著略微的嘶啞，在他耳旁一聲聲地迴盪。薛紹微抬開端，喉結微微轉動了幾下，有些艱钜地說道：“我冇有甚麼事情，是能夠坦白公主的。”

承平低低喚了一聲薛紹，想要同他說些甚麼，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她看著他走到那尾琴旁，略微調絃，然後錚地一聲，柔緩的琴聲如流水般傾瀉開來。

阿月。

承平揪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地嘟噥道：“你還未曾答覆過我的題目。”

“承平，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用心去聽用心去記。不為其他，隻因為那人、是你。”

薛紹十指緊緊按在琴絃上，緊閉著眼睛，指節微微有些泛白。方纔那一席話，已經耗儘了他滿身的力量。琴聲不知不覺地停了，餘音環繞在房梁之上，耐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