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麟德[第1頁/共4頁]

“噢，蕭，蘭陵蕭。”武後喃喃反覆了兩次，略一點頭，目光和緩了些，“薛元超、薛顗退下，我有話要和薛紹說。”

“噢，二十遍族規。”武後對勁地點點頭，又說道：“二十遍夠了。念在駙馬幼年浮滑，又是初犯，前兩條就算了。本日駙馬歸去，就抄二十遍族規，等待薛公過目。”

薛顗心中打了個突，曉得是因為廢太子的事情，天後脫手敏捷，讓朝中官員大換了一次血。他想了想，又問道：“不知從祖又將調往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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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超被武後點名，神采僵了一下。他漸漸走上前去，朝武後遙遙拱手，又漸漸地說道：“此子惡劣，有失君臣大儀，遵循宗律，該當……”

武後又說道：“我曾聽聞，河東薛氏三房，夙來以西房為貴。平素經驗族中後輩，也以西房最為嚴苛。薛公身為本支宗長，該當好生攙扶族中後輩，令本支暢旺纔是。”

薛紹與承平一同稱是，又一同退了下去。

承平聲音垂垂低了下去：“……本來，你是如許看我的。”

她話音未落，便被薛紹緊緊抓住了手腕。

薛顗心中驚得無以複加，不曉得武後存了甚麼心機，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纔好。厥後還是薛元超公開裡踩了他一腳，代他答道：“迴天後，河東縣侯夫人姓蕭，出身蘭陵蕭氏。”

武後又轉頭看著承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阿月，我傳聞你迄今還是完璧？”

薛元超又搖點頭，說道：“方纔我瞧著公主的神情，對薛紹倒是非常迴護。”

薛顗亦感喟道：“薛氏滿門，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薛紹停下腳步，悄悄地望著她：“……公主還要瞞我多久？”

薛紹沉聲說道：“微臣自知罪無可恕，亦不敢有半分妄念。幸而公主寬宥，並未見怪於臣，臣卻不敢自恃恩寵，有悖君臣之儀。現在微臣當自縛於宗正寺，聽候發落。”

承平隻聞聲轟的一聲，滿身如同被雷劈了一下，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武後問道：“我傳聞昨夜大婚，公主昏睡不醒，你卻不顧，而是對峙行完了大禮，可有此事？”

承平驚詫。

承平在武後下方擇了一處小案坐好，轉頭向薛紹看去。薛紹一身的紫袍玉帶，襯上他不俗的麵龐，愈發顯得豐神俊朗。本來遵循薛紹的品階，本日應當穿深緋色的官袍覲見，而非紫袍；可他前不久才蒙賜了紫袍玉帶，又是以駙馬的身份前來，如果穿戴緋袍，反倒不當。

薛紹瞧見她那副模樣，心中早已經瞭然。他不等她答覆，又一字一字地問道：“臣還想叨教公主，昨夜昏睡不醒，究竟是身材染恙，還是在混鬨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