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祭天之中[第1頁/共3頁]

薛紹一字字艱钜地說完，又緊緊抱著承平，吻著她冰冷的長髮。彷彿隻要如許，才氣讓他略微感遭到心安，也稍稍減輕一些驚駭。

承平喚過那兩位幫手，將寫滿字的帛片交到他們手中，又叮嚀了一些話。等那兩位幫手領命拜彆以後，才轉過甚對薛紹說道：“我們歸去罷……薛紹？”

她臨時擱下府中的那些牡丹花，走到府邸外頭，去見她的部曲。

並且薛紹父族在河東，母族在隴西，與這洛陽城，應當冇有甚麼牽涉纔對。

這回她剛到洛陽，長安城的動靜便跟著來了。

但眼下，事情彷彿有些超出她的掌控了。

如果他被下獄身故是真的，如果承平身懷六甲卻遠在長安是真的，如果當時她身邊還豐年幼的孩子……那麼遵循承平的性子，她真的，很有能夠，會抨擊。

他定必然神，輕吻著承平的額角，低聲說道：“我想四周去看一看。”

承平望著薛紹的背影，不知不覺地垂下了目光。

想要看一看洛陽城，看看它是否真的與夢中的洛陽不異；也想要細心地想一想，他為甚麼會做這個夢，這個夢究竟明示著甚麼，又將會帶來一些甚麼。

洛陽官員們麵麵相覷，然後一齊搖了點頭。這裡畢竟是洛陽，間隔長安城另有一段間隔。就算是天後想要做些甚麼，也和洛陽冇有甚麼乾係――這也是天後將承平遣到洛陽的啟事地點。

她悄悄嗯了一聲，又從袖中取出一片帛來。這返來到洛陽，她是做足了一番籌辦的，不但從工部招攬了一批人過來，還連帶著將工匠、石材、木料、漆……全都安設得妥妥鐺鐺。這些事情無需她親身去做，但她既然擔著一個“督造”的名頭，那就要督造到底才行。

承平怔怔地聽完，又怔怔地安撫道：“那是一個夢。”

薛紹彷彿冇有留意到這個纖細的不同，微微點頭說道：“我從未夢見過這些。阿誰夢境的初始，便是我被金吾衛帶出府門，然後……然後就被送到了洛陽。”再然後便是他被處決身故，承平嫁作彆人婦，完完整全、徹完整底地變了小我。

她遙眺望著薛紹和他的馬，直到再也看不見時，才轉過身回府。

――因為它過分實在了。

薛紹的這個夢境，早在長安城時，便一五一十地對她說過了。她曉得那是他們的宿世，卻不想要對薛紹明說。一是因為薛紹不會信賴，二是因為，她想要將宿世徹完整底地丟棄潔淨。

他的聲音垂垂地有些降落，也有些莫名的痛苦：“如果說在長安時，我還能將它當作一個夢境來對待；那麼在洛陽……在洛陽，這裡的每一個街道民居，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每一小我，都在真逼真切地奉告我，那不是一個夢。”

薛紹摩挲著她柔嫩的手心，好一會兒才歎道：“畢竟是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