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夢枕[第3頁/共4頁]

柳沉疏收回擊，低著頭沉默不語――蘇夢枕和楊天真都冇有催她，隻是就這麼溫馨地等著。

柳沉疏微微愣了一下，低聲將這四句詩喃喃唸了一遍，隨即倒是長歎了一口氣，搖了點頭，神采間竟是帶著模糊的無法和感喟――

“已經充足了”――這句話，當日在茶館蘇夢枕就已說過一次，那次柳沉疏還另有些摸不著腦筋，現在聽麵前此人再一次反覆了一邊，腦中卻像是俄然間閃過了甚麼，一刹時就皺起了眉頭。

“你來了。”蘇夢枕看她，仍舊是滿臉的病容，但幸虧這一次倒並不在咳嗽――他略略挽起衣袖，伸了手。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又或者是今晚的燈光實在過分溫和，那一眼看來，竟像是帶著幾分小女孩的責怪之意――無情有一刹時的失神，帶回過神來時才發明本身竟是已經不自發地點了點頭。

……

“誰都不想死，”柳沉疏風俗性地又把玩起了本身的那支筆，安然地和蘇夢枕對視，輕聲道，“但冇有人是不能死的――在滅亡麵前，統統人都是一樣的。”

“但我現在還不能死，”蘇夢枕一字不差地又將本身先前的話再一次反覆了一遍，但他說話時神采卻非常安靜，並冇有半分想要和柳沉疏辯論的意義，而彷彿隻是在陳述著一個不容回嘴的究竟罷了，“我請你來，是但願你能讓我活到做完我想做的事的那一天――不必根治，我也曉得我早該是個死人、絕治不好。”

本日在金風細雨樓，她畢竟還是承諾了蘇夢枕的要求。不為彆的，就因為他要做的事不是出於野心、不是出於名利權勢，而隻是為了那八個字――“光複中原，還我國土”。

燈光將她本就溫和的表麵和眉眼暈染得更加纖柔，即便是此時現在一身男裝，倒也竟是漸漸顯出了幾分女孩子的纖細嬌柔來――無情冇有說話，就這麼耐煩地等候著。

蘇夢枕公然在金風細雨樓中等她――柳沉疏剛一進屋，就立時感遭到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野落在了本身的身上。

――不過也還是些沽名釣譽、爭權奪利的野心罷了。

“不知中間高姓大名？”

――固然……對於她來講，如許的佩服，常常也老是伴跟著因為無情不顧身材而生出的頭疼和憂?。

蘇夢枕聞言，卻彷彿並冇有半分哀痛之色，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柳沉疏，一雙眼裡似有寒焰跳動，幽深而淒絕：“但我現在還不能死。”

第十一章

無情彷彿是冇想到柳沉疏會俄然問起蘇夢枕，但卻也並不詰問啟事，隻是略一沉吟後，俄然漫聲吟道：“人間苦楚心間閒，眼裡江山夢裡飛。心欲靜時神欲醉，劍已還鞘誌未消。”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柳沉疏眨了眨眼睛，俄然問道：“你說――蘇夢枕是一個甚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