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柔[第3頁/共4頁]
追命說到這裡就愣住了,喝了口酒哈哈笑了一聲,神采裡很有幾分歉疚。
“好。”
以是他和無情都戀慕柳沉疏――但也僅止於戀慕罷了。這世上總要有人放棄本身的一些自在,來保衛、來保障更多人的自在和安寧。或許他們能做的並未幾,但起碼已經極力而為、問心無愧,那也已經充足了。
本來是向柳沉疏學字的――無情摩挲動手裡的一枚飛蝗石,昂首又看了一眼……柳沉疏自始至終都和那女人保持著間隔,神采和順卻極開闊風雅。
柳沉疏此人的脾氣實在是很古怪,你若要說他脾氣好,他隨時都能用一句話將你噎得想要嘔血;可你若要說他脾氣不好,隻怕全汴都城的女人都要義憤填膺地奉告你,“柳公子和順體貼,再也冇有比他脾氣更好的人了!”
“盛崖餘,多活幾年、多破幾樁案子吧――病人冇幾年就死了,傳出去我多冇麵子、還如安在江湖上行走?”
柳沉疏歎了口氣,也不再提,仍舊全神灌輸地持續替他施針。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倒是俄然聞聲了一道清冷的聲聲響起,隻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好啊,”柳沉疏也笑,拎著酒罈抬手和他的葫蘆相撞,“喝酒!”
柳沉疏一時候竟有些失神――她並不是冇有見過和無情一樣俊美的男人,萬花穀中多的是風騷超脫的師長和同門,但卻都冇有無情這一笑來得令人冷傲。或許就是因為他常日裡實在是過分冷峻、殺氣太重,在光鮮的對比和反差之下,才讓這一個笑顯得格外暖和都雅。
追命對情麵油滑最是通透,毫不會無緣無端來找本身說這麼一番話,特彆是――最後那一句話。追命走後他靜下心神想了好久,已然是模糊有了些猜想,而現在一看――
“如何?”柳沉疏眼角微挑,低低笑了一聲,“莫不是大爺果然看上了哪家的女人、現在有求於我,這纔不得不紆尊降貴、賞我幾分薄麵?”
柳沉疏也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竟是剛好又往另一側不動聲色地讓了一步,不經意間就再次拉開了些許間隔,看動手裡的一遝紙,柔聲道:
氛圍一時候有些沉默,無情低頭,清楚地瞥見柳沉疏眼下的暗色,襯著他白淨的膚色,顯得非常高聳和光鮮。無情神采微暖,正要移開視野,卻俄然聞聲柳沉疏開了口:
“李女人的字已很有進步了,隻是這一豎還需多下些力道才顯筋骨……”
這話明顯是在自貶,可此時從柳沉疏嘴裡說出來,不知為甚麼卻不但顯不出半分寒微和奉迎,反而儘是自大和調侃的味道。
――她的聲音已然不複常日裡的明朗,而是一下子就變得軟糯委宛了起來,竟是出乎料想的溫婉美好,隻是吐字間那股風騷隨性的意味卻還是非常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