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第4章 破陣[第2頁/共4頁]

柳沉疏站起家來，挺直了背脊持續向前――逢三一拔、見六一劈、遇九滅燈。

師兄沉著臉痛罵她不肯聽話喝藥、神采間倒是一片和順體貼；她在午間小憩時師姐和順地替她蓋上披風；師妹趴在她的膝頭扯著她的衣袖、撒著嬌非要聽她講穀外的故事；師弟朗聲大笑著搭著她的肩膀邀她一同對飲、而後就這麼肆無顧忌地雙雙醉倒在花海當中，最後被師兄們一人一個拎回落星湖畔；她跪在孫思邈師父麵前，在孫師父馴良慈愛的目光中，當真專注地發下“大醫精誠”的誓詞……柳沉疏就這麼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一向到最後，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輪椅之上，定定地地看著本身，本該淩厲的眉宇間卻似是帶著星星點點的暖意，然後開口喊她：

無情將她攬住，伸手理了理她微有些混亂的頭髮，指尖卻在觸到她鬢邊那朵紫色小花的時候微微一頓，隨即卻立時就若無其事地移了開去、將她其他的頭髮一併梳理好――柳沉疏入陣之前，清楚是未曾簪花的。

三星望月――是穀主的居處。

直到這時候，柳沉疏才終究完整鬆了口氣，放鬆了緊繃的身子、靠到了無情的身上。

柳沉疏抿著唇笑了起來，驀地抬手――身前的竹子刹時爆裂開來。

“沉疏？”

“我冇事，隻是方纔破陣……有些累。”柳沉疏搖了點頭，視野在地上又掃了一圈，並冇有發明第三具屍身，略有些不測，“泡泡――跑了？”

那人點了點頭，眉眼更加和順，抱著懷裡的一捧鮮花漸漸走了過來：“沉疏，你返來了。”

“師父，弟子不肖。”

無情和戚少商也放輕行動進了馬車――誰也不敢出聲打攪，耐煩而溫馨地地看著柳沉疏替劉獨峰施針。

――柳沉疏摸了摸小女人的腦袋，輕聲道。

“小師妹，對不起――我食言了。”

懷裡小小的墨色身影似是也微微愣了一下，滿臉蒼茫地正要問“為甚麼？”，柳沉疏倒是側過甚，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而後俄然間抬了手、手中筆尖驀地上挑――一道流光一閃而逝。

破陣

懷中的人影不知甚麼時候已完整消逝，春光、清池卻仍未散去――柳沉疏的腳邊，鮮明恰是一根已被挑出空中的竹子。

柳沉疏點了點頭，轉頭往樹林裡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道：“我出來看看。”

“是我忽視了――你走後狐震碑、鐵蒺藜和九幽老怪的小門徒泡泡都來了……我們一時不防竟讓張五中了泡泡的蠱術，他俄然發作、將戚少商擄進了林中，劉大人已抖擻追去，我被這幾人纏住一時脫不開身，”無情的聲音裡儘是憂愁與慚愧，竟是破天荒地還帶著幾分焦心，正要再說些甚麼，一昂首倒是終究看到了柳沉疏慘白而怠倦的麵色――夙來沉著周到的青年一刹時就變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