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綠眼毒蛇[第4頁/共5頁]

人群垂垂集合，諦視著火焰將如蝶翼般伸展的宮殿蠶食為蛹，冇一小我說話。摧枯拉朽，香柏木大門與窗欞傾頹，爆破的轟響此起彼伏，像送天子登臨渡船的鼓聲。

一陣山風拂過，滿園玫瑰瑟瑟顫抖，抖落一陣潔白的雨，卻無一絲異香儲存。

聖殿的大門翻開了，石階頂端的空位上聳峙著剛纔還不存在的柴堆，丹尼爾代替獻祭的羔羊，哀鳴著、掙紮著，被綁上去。兵士開端往丹尼爾身上潑油。

“埃莉，讓我想想我們已經多久冇見麵了？”

“您真是太美了。”米哈爾毫無造作之態地抽氣，抬手招來又一頂肩輿，“陛下在花圃，我就送您到這。”

安東尼斯向來能言善辯，不止一次與父親口舌相向，丹尼爾出事時他卻沉默。而與克裡斯蒂娜共同打通太醫給舊皇增加罌粟蜜劑量、通同雲宮總管放火的人，恰是安東尼斯。

午後的一輪橙黃太陽在雲層後探頭探腦，將通往空中花圃的門路照得金光光輝。

穹頂正中的圓孔漏下涓涓日光，直刺入眼，埃莉諾頭暈目炫，一時不知本身身在那邊。她眯縫著眼睛適應強光，拱頂上光輝的創世馬賽克畫逐步變得清楚。

日光炙熱，殿堂無風，她臉頰發紅，喘不過氣。

又有人開端尖叫。

山頂霧氣更加重，第一重宮殿建於數百年前艾斯天子遷都至此時。自那以後，皇冠從一個家屬手中落入另一個，皇宮卻始終冇分開過這座丘陵。埃莉諾儘力辯白著熟諳又陌生的一座座修建物：平頂的是曾經的元老院，有頎長挑頂窗戶的是書記官們的辦公所……

彷彿是神啟，艾斯納當日大雨滂湃。天子大赦帝國全境，克裡斯蒂娜、她的丈夫查理・夏特雷和他們的女兒埃莉諾也從通緝犯成了畢生不得踏足帝國的放逐者。

這場火燒進深夜，餘燼幽火映照出殘存的石柱，像禿鷲飽餐過後棄置的猛獸骨架。

“為此，我獻出我敬愛的外甥丹尼爾。”

“你很快就曉得了。”

青年的紅嘴唇抽動了一下，像是想笑，眼神卻哀思。

侍女們也不強求，便姿勢和婉地為她帶路到殿外，而後再次消逝在門前的紗帳後。

聖壇之上的先知伸開雙臂，沙啞地念出晦澀的神諭。

埃莉諾的身材先於思路動起來。她想去拉住母親，又想飛到弟弟身邊替他解開那該死的繩索。她被裙襬絆得踉蹌，還是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