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段對白露崢嶸[第1頁/共4頁]

“咳咳。”雲淵不受節製地噴出了一口血液，點點血花撒在了苗條的手指上。

“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戲天工俄然打斷了雲淵的話語，狂笑起來，頭髮狼藉，另有酒液流過衣衿，真是瘋顛而猖獗。

“雲淵？是了，必然是他！他姐姐雲衣……”姐妹們隨便地會商著，這些碎語傳不到雲淵耳裡。

“墨家嗎？墨家有誰？墨子唄，我隻曉得他。”雲淵低聲地自問自答，眉眼間的不羈程度，比之墨天工，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叫墨天工。”戲天工，或者說是墨天工利落地站起了身，整了整狼藉的衣衿，行了一個文人特有的禮節。

“這個小少年很不錯嘛。美恣儀，氣度雍容懶惰，他是誰？”女人來了興趣，和姐妹們議論著。

“嗬。”雲淵輕嗤了一聲。他算不上甚麼好人，卻也不是言而無信之輩。

“我並不肯。若為醫者，則要無慾無求，普救這含靈之苦。而無慾無求……”

“他？有些眼熟啊。”雲淵曾經在大梁很馳名，隻不過出去遊曆了三年，被一些人忘記了。

“嗯。”她接著應了雲淵一聲，手卻有些顫抖。這在一個操琴的人身上，很少呈現。看來她是真的很疼她的弟弟。

“雲淵。”雲淵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懶懶惰散地回了一個禮。墨家也好，儒家也罷，就算是秦國本地申明最盛的法家，也和他冇多大乾係。

“三年了，你可願從醫？”雲衣輕聲問道，這是他們父親的遺言。雲衣冇有下樓，並不曉得阿誰在考場上轟動了半聖的人是她的弟弟。

季子雲淵太小，而長女雲衣對學醫冇甚麼興趣，他也並未強求。

雲遊不在乎甚麼物質財產，也不在乎身份職位，這類行醫體例當然有了很多老友，大多倒是外埠的，他在本地惹了很多仇敵。雲遊大部分時候不在幽州，幽州的醫道進士寥寥無幾，一個很馳名譽的人請他用醫道妙手回春，救一個官員，卻被他回絕。

“趕上淵弟，是一大幸事。”墨天工又提起了一瓶新酒，不再客氣地稱呼雲淵為兄台。

“客人，雲衣自知失禮，可雲衣與弟弟多年未見，可否宴客人稍等半晌？此次操琴，雲衣分文不取。”

“無礙。”簾子前麵的人冷冷地說了一聲，淺顯的一句答覆，恍忽間竟有種白骨嶙峋的派頭。男人到底是冇有禁止她話舊。

“生命力也支撐不住啊，何況此詩必連上天都震驚。再來一次雷劫我也撐不疇昔。唔，俄然有些驚駭。如果一不謹慎念出了甚麼開天辟地的詩句，會七竅流血嗎？”一天差點鬨動兩次雷劫，恐怕從古至今隻要雲淵一人！

他可不是甘於人下的美人。

“公然有限定嗎？也對，不然我一天念出李白杜甫的全數名篇，再寫出韓愈蘇軾這些大師的文章，豈不是登時飛昇？長生不死？”雲淵本有些醉意，現在也復甦了過來。透著薄紅的麵孔染上了幾分慘白，卻因為少年猖獗的神態而不顯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