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奠[第1頁/共4頁]

我任由他握著本身的手，低垂的視野落在他微微弓起的背脊。

厚厚的棉鞋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響，我滑下山坡，來到小溪邊。今後這裡會有一座精美的花圃拔地而起，但現在隻是一片荒寂的竹林。

在後背用灶灰寫上了“東方”兩個字，我用手指悄悄撫摩著。

我好笑地搖了點頭，把手插入袖筒裡，籌算等他找了零錢就走。

我先把衣服鞋子拿進屋裡，剛走出來，內裡還熱烈的談笑聲戛但是止，一雙雙眼睛看過來，還透著詫異。我麵無神采地走疇昔，朱寒之前睡在我邊上，這會兒彷彿和彆人換了鋪蓋，睡到另一頭去了，我出去時他都冇敢抬眼看。孬種，我內心嘲笑，卻不籌算理睬他，自顧自換了新棉衣棉鞋，才提著糕點和蜂蜜進了夥房。

剛把糕點熱好，又兌了溫水泡了蜂蜜茶，內院的人還冇有來，我算了算時候，便回身今後山走，我並不籌算去石室，而是拐了彎，一頭紮進了富強的竹林。

在屋裡坐了大半個時候，見雪小了很多，我揣好了令牌，把手戳進袖筒子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下了黑木崖。

我在那算命攤子前蹲下來，老頭昂首，渾濁浮泛的眼一眨不眨。我低頭去翻看，幾排用紅繩與黃繩繫緊的護身符，有繡蓮花的，有帶流蘇的，有鑲小佛像的，做工不如何樣，問了代價還不大便宜。但我還是挑了挑，買了最淺顯的那種，想了想，又多要了一個。

他的手停在我脖頸，捏住我的喉管，微微收緊：“我聽人家說，如果死在一起的話，下輩子投胎也會離得很近，如許我們就不會分開了，我必然會來找你的，就算找不到你了，我也會等你，我會一向等……”

“蓮弟，我真想把內裡那些人都殺光，那你就不會走了，”他伸手重撫我的臉頰，“你永久都是我一小我的，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我生生世世都會把你綁在身邊。”

我笑了笑，悄悄撫摩著裝點心的青花碟子，麵前卻閃現東方不敗張嘴咬下甜糕，眉眼彎彎，唇角微翹的模樣。他嗜甜，喜好做得邃密敬愛的點心，卻又怕讓人曉得有損教主威儀，老是假裝討厭，勒令廚房不準做點心。實在一見著有人吃，他就像貓聞見了魚腥味，饞得兩眼不由自主往那兒瞄，恰好還要板著冷臉，端著架子，常常回想都令人忍俊不由。

溪流潺潺地往前流去，反射著粼粼的水光。

黑木崖於恒山以東，安定州境內，權勢所及的幾個城鎮都挺熱烈的。離得比來的便是樂平縣，因多有江湖人走動，樂平縣四周可見負劍的浪客，持刀的武師，戴著鬥笠化緣乞食的雲遊僧，但又不乏安然度日的平頭百姓，進了縣城，沿街都是些飯鋪、酒坊、茶社、綢緞鋪。稍遠一些過了橋，傍著楊柳河，更擺著連續串熟食攤子，另有牽著黃毛狗和猴子耍百戲的賣藝人。一片熱烈繁華，是我宿世最喜好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