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內院[第2頁/共5頁]
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個早晨,我第一次冇有做東方死在我麵前的惡夢,冇有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但我醒來後就感受不好了,因為身子很沉重,四肢痠痛有力,太陽穴突突地疼,疼得像是要從中間裂開。
我與他們隔了幾步遠,劉管事一扭頭也看到了我。他見我一身臟兮兮的,神采非常欠都雅,不情不肯地指著我:“這便是楊蓮亭。”
因為我不曉得該把它放在那裡。我實在很想抱著這件衣服睡,上麵有東方的味道,能讓我放心。但我又怕把它弄皺了,綢緞料子太輕易皺了。最後我用燒燙的茶壺底把衣服仔細心細地熨了三遍,熨得一個褶子也看不見了,才心對勁足。
然後我也不美意義再偷懶下去,就跟著瘦猴出去,問他明天還剩些甚麼冇弄完。他很仗義地把倒灶灰和修籬笆的活計交給了我,本身出去擔水。
瘦猴愣了一下,然後暴跳如雷:“他孃的,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不記得我的名字!”
此生,統統的罪,統統的血債,我會一人承擔。
我渾身都是虛汗,喘了幾下才說:“誰去給教主送飯了?”
我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瘦猴憂愁地抿了抿嘴,小聲說:“阿楊,你彆跟他們對著乾了,現在朱寒在教主麵前也露了臉,又拉攏了劉管事,我們惹不起他的……”
瘦猴嘴裡的方年老是賬房先生的親戚,叫方祈。他家之前是開藥館的,是個大夫,上至堂主長老,下至侍衛雜役,有個頭疼腦熱都會找他。畢竟除了他,我們神教就隻要平一指一個大夫,但是除了東方,誰敢使喚平一指?
心中千迴百轉,可麵上我一向冇吭聲。見我儘是黑灰,又一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傻的模樣,素芸的眼裡緩慢閃過一絲鄙夷,但她的聲音卻比誰都親熱暖和,“蓮亭,你回屋清算清算,就跟我走吧。”
不過他猜錯了,我不但不會找朱寒的茬,我還籌算和他重修舊好。
“你如許兒還送甚麼飯!讓彆人去吧!”
我本覺得能夠在他身邊待久一點的。
嗯,我曉得,你彆那麼大聲,我腦筋給你吵得嗡嗡響。
我也未幾說,拿了火鉗就往夥房走,瘦猴又有點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曉得他在想甚麼,自從不再給東方送飯後,我就有點冇精打采,板著臉,話也少了很多,他能夠怕我會去找朱寒費事,然後又惹出甚麼事端來。
在他慌亂的安撫下,我垂垂安靜下來,見我不動了,瘦猴才華喘籲籲地從我身上趴下來,抹了一把腦門的汗,他就去方大夫那兒借藥吊子給我煎藥了。
老子又冇讓你背,我齜牙咧嘴,屁股差點摔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