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京師異動[第1頁/共5頁]

待世人笑過一陣，蘇轍便森然道：“前路艱險，在坐各位誰若想如範相普通不涉黨爭、保滿身後名的，現在也能夠走了！”

上官鈞這一笑，便好似震驚了世人共同的笑點，大夥竟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但是，範純仁宦海沉浮數十載，深知這君臣之道。所謂的君為臣綱，並非宣大義而是定名分！隻見他沉默半晌，終究也還是沉沉一歎：“官家畢竟為天下主！”恰是因為趙煦纔是這天下的仆人，以是即便是以吏治改革的法度束縛官家，也隻是治本不治本。現在趙煦初初親政羽翼未豐，臣下尚且能用朝廷法度阻他一阻。可等他再當上幾年天子，遴選汲引一批親信大員，莫說是這左相之位，便是那已陳規條的朝廷法度他都能等閒廢去。

隔了好久，上官鈞方微微點頭，俄然唸了兩聲：“明石啊明石……”兀自縱聲大笑。上官鈞與慕容複訂交以來，也曾聽其點評過朝中大員。提及範純仁，慕容複隻以“珍惜令名、因人成事”八字為總結。當時上官鈞不覺得然，現在看來倒是他本身尚需磨練。

蘇轍不知慕容複的打算，可他卻深知慕容複行事的手腕。聽得範純仁感喟，他馬上回道：“明石為人謹慎，既然有此佈局，必有實足掌控。倒是……將士在火線用命，官家卻扣著糧草，委實說不疇昔啊！”

能夠在場的蜀黨成員都是聰明人，豈能不知範純仁的言下之意？官家畢竟為天下主，為臣者與官家作對實為不智。就在這滿室沉默當中，蘇轍忽而悄悄一笑，緩緩道：“範大人，不管你如何決定，明日上朝下官必然會勸諫官家不要起複章惇。”

秦觀聞言連連點頭，忙道：“我忠告勸諫而受杖責，便如比乾、魏徵普通，牢記牢記！”

哪知他話音未落，蘇轍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道：“實施新法，亦是先帝遺誌。”

聽罷秦觀在宮內的遭受，範純仁與蘇轍皆是麵色烏青。半晌，範純仁方長歎一聲：“不料官家這般剛強剛烈，老夫……老夫這就歸去寫奏章，明日上朝，上疏乞骸骨！”現在範純仁仍任著左相，勞心勞力從無過犯。趙煦竟連號召一聲也欠奉，便要召回章惇頂替他的位置。趙煦這般薄情寡恩，實令範純仁心灰意冷。

“務觀，慎言！”不等秦觀把話說完，蘇轍便是一聲厲斥。

範家兩代為相，父子二人奉養過五任帝王，久經沉浮目光老辣，對趙家這幾個天子的脾氣為人可說是洞若觀火。現在在位的這位官家趙煦本性陰霾剛愎自用，氣度亦不廣大，親政以後昏招疊出，實在不是個明君。但是他已老邁，官家卻合法丁壯，這胳膊那裡擰得過大腿呢？想起先父範仲淹實施新政受挫，代君受過被貶出京，今後分開政治中間暗澹結束。範純仁更果斷信心即使去官離職，也要走得麵子。他去意已決，當下歉然地向世人拱手道：“老夫老邁，黨爭一究竟故意有力。明日上朝，老夫自會保舉子瞻接任左相，告彆！”說罷，他也不管世人是何麵色，也不需仆人帶路號召便自行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