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得償所願[第1頁/共5頁]

蕭峰公然不知如何答覆。他並非愚忠之人，當年看那《說嶽全傳》初稿也曾大力支撐嶽王爺殺了昏君。及至返回大遼當上南院大王，也深切地體味到與昏君為臣是個甚麼滋味。隻見他沉默半晌，終究也隻迸出一句：“慕容，你好自為之！”說罷，便起家拜彆。

“泰山，你替我去祭一祭阿朱。”慕容複扭頭叮嚀了泰山一句，又從馬鞍下取下兩壇酒。

這一回，卻輪到蕭峰不說話了。

這天傍晚，風雪初霽，天氣陰沉。昏灰的天空無星無月，仿如一隻精緻的瓷碗倒扣在了阿朱安眠的這片荒漠，將此地與內裡隔斷成了兩個天下。

酒至半酣，慕容複終究低聲發問：“大哥不問我本日為何而來？”

十一月，天降瑞雪，接連下了三天的鵝毛大雪將全部南京道裹上了一層素白的銀裝。就連在蕭峰耳邊聒噪了數日的阿紫，也被這滴水成冰的鬼氣候凍回了南院大王府，倒是教蕭峰的耳根清淨了很多。

在阿朱的墓旁當了一夜木樁的泰山見慕容複雙手凍得發白，馬上便認識到慕容複落了一雙手套。但這個時候，泰山曉得他不該多說與蕭峰有關的一個字，因此隻甕聲甕氣地問道：“仆人，不去見一見阿朱女人麼？”泰山曾多次受命暗中庇護阿朱阿碧，深知慕容複視她們為嫡親。

蕭峰單獨一人守著這方與世隔斷的安好六合，一碗接一碗地飲著酒。不知過了多久，草廬外忽而傳來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如此卑劣的氣候，蕭峰實想不到另有誰會來見他，不由轉頭向窗外望去。

慕容複凝眸望了他一陣，俄然絕望地點頭。“阿朱一死，大哥比如神形俱滅，再不是之前阿誰頂天登時的蕭峰了，我殺不殺你早已冇有辨彆。小弟隻是不明白，豪情，真有這麼首要麼？”

蕭峰冇有發話，隻冷靜地將慕容複帶來的兩壇酒開封，又翻出兩隻大碗一一滿上。“乾！”

慕容複側頭思考半晌，安然答道：“這的確是我做過最猖獗的一件事。”

“你還不罷休？是想我再陪你一日麼？”慕容複笑道。那笑容冷厲非常，如刀光劍影。

走進草廬，慕容複方發覺這草廬四周通風，實不比內裡和緩多少。蕭峰竟能在這類環境下安之若素，他對阿朱的情義也真是冇話說了。隻見慕容覆在草廬內四下一望，順手將兩壇酒擺在桌上道：“十年的東坡酒，是我當年第一批釀製的。”

藉著敞亮的燭光，蕭峰清楚地看到慕容複已完整鎮靜起來，他就好似被撲滅了普通，連一貫刻毒沉寂的眼底都閃爍著火花。拳掌訂交，兩人在這方寸之地鬥地虎虎生風險惡非常。可蕭峰的喘氣卻已愈發沉重短促，甜睡好久的本能逐步被喚醒，終究主宰了統統。

一個，冗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