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各懷心事[第1頁/共6頁]

“的確是我……”蕭峰艱钜隧道，想到慕容複最後的阿誰號令，他的心中更是一片荒涼。“……我與慕容，畢竟今時分歧昔日。”

“大人，幼年浮滑也何嘗不好……”隻見薛慕華沉吟半晌，終是低聲勸道。“人生活著，苦勝於樂。能成全本身的時候，就成全本身罷！”

段譽倒是大驚失容，失聲道：“大哥，連你竟也是這麼想的麼？”

蕭峰一見段譽這副不成置信的麵孔便是一陣感喟，段譽現在的茫然與他當年被蕭皇後算計的景象何其類似？蕭峰曉得一時三刻要段譽明白政治非常艱钜，這便柔聲安撫道：“三弟，你治傷要緊。”說著，又扭頭向諸葛正我言道。“諸葛兄，借一步說話。”

他與蕭峰之間就像是一場賭局，蕭峰本錢薄弱賭術高深，而他捉襟見肘技術糟糕。就像每一個賭場裡每日都在上演的普通，贏家老是揮灑自如氣定神閒，而輸家赤眉白眼歇斯底裡。送走阿朱又附上豐富嫁奩，那已他最後的莊嚴。他未曾嘗過愛情的甜美，也不知愛情的通俗，但卻確確實在地明白愛情的猖獗與暴虐。成全一對有戀人，總比把本身變成如母親一樣的殺人犯強。

如果說蕭峰分開宋土四年可曾學到甚麼，那麼這便是他在大遼宦海最大的收成。國與國之間隻能以氣力說話，即使曾經並駕齊驅情深意重，一旦一方走向式微，另一方則必然毫不躊躇地兼併其國土強大本身。曾經氣力相稱的兩國之間尚且如此，更何況大理本就是大宋外藩？大理國雖世代忠枕，可也抵不過其所占有的南詔之地本是中原故鄉。所謂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現在大宋複興又哪有不收回來的事理？

“多謝薛大夫。”薛慕華在慕容府一貫回禮遇，慕容複見他本日親身行那小廝之事，忙上前接過藥碗，痛快地將那湯藥一飲而儘。

“武林大會以後，明石去見你，返來的時候身受重傷……”

他撫心自問，如同一把手術刀普通，沉著、殘暴，全然以旁觀者的心態絲絲縷縷地解剖著本身內心深處最為隱蔽的思路。

蕭峰亦是沉默以對，好久才答：“諸葛兄，即使是家國天下為重，也該容得下情麵冷暖。如果諸葛兄的父親無端被扣、親妹存亡不明，你能坐視麼？”

蕭峰沉默了一會，終是沉聲答道：“政治本身並無道義可言，唯有好處。”

段譽的墨客之言諸葛正我實不屑理睬，隻似笑非笑地望著蕭峰道：“南院大王有何高見？”

“你說甚麼？”諸葛正我纔開了個頭，蕭峰已大驚失容。“他如何會受傷？那日慕容……”蕭峰剛要提起慕容博，刹時便又想起了諸葛正我的身份，倉猝咬住話頭強行轉口道。“諸葛兄，請持續。”

諸葛正我這一番輕描淡寫的話聽在蕭峰耳中實有石破天驚的結果，隻見他雙手發顫麵色泛白，語無倫次隧道：“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慕容……他病了？病地根本來不了雁門關？”